沈抚芷洗漱完毕,吃饭的时候,陈衡又问道:“屋子土大,可是闹了老鼠?”
沈抚芷低头扒拉着米饭不吭声。
陈衡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鸡心眼,继续说:“稍后,我吩咐下人去检查一下,免得夜里老鼠跑出来吓到你和儿子。”
沈抚芷刚夹起鸡心眼,在听到他的话后,手里的力道一松,那鸡心顺势滚落于地。
“不,不用,我自己找找就成。”
陈衡压着唇边泛起的笑意:“也成,晚上我过去睡,免得你和儿子害怕。”
沈抚芷连连拒绝:“我不怕,小时候家里有好几个老鼠洞,一窝耗崽子,其实听着还挺【热闹的。】”
“哦!这样啊!沈姐姐是怕孤单,那…晚上我过去陪你吧。”陈衡神情自若,话语间毫无羞赧之意。
沈抚芷犹豫半响,怕他真带人搜屋子只得同意他要求。
*
一连几天,段蓉不见沈抚芷和小娃子回来,她有些寝食难安。
小寻隔三差五会来看她,也带了消息,沈抚芷和儿子在陈衡那里,让她放心。
段蓉不禁柳眉倒竖,指着小寻鼻子,骂他们做事鬼鬼祟祟。
小寻不服气反驳着。
段蓉嗤笑,问他,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沈抚芷在何处。
小寻揉着鼻子,笑她是个大棒槌,人家小夫妻蜜里调油,她凑过去做什么,充当碍眼的大鳖盖?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到最后谁也不让谁。
段蓉咄咄逼人,小寻鼻子都快气歪了,指着她骂泼妇。
他气哼哼,说如果不是看她一个姑娘举目无亲,怕她有危险,他才不会来看她的脸色。
段蓉水眸一瞪,痛骂他们主仆没一个好鸟。
小寻脸色铁青,纵身一跃飞到房顶上。
到晚上,又来装鬼吓唬她。
段蓉撇嘴,顺着窗户倒了一盆洗脚水,不偏不倚,恰好淋了小寻一身。
小寻:“……”(???)
大门外,有一棵大柳树,段蓉躺在树下一动不动。
小寻在房顶上,暗中揣测这个泼妇又闹什么幺蛾子。
等了几炷香的工夫。
她还是躺在地上,小寻有些慌了,以为她生病,刚想走过去查看,却觉脚踝处猛地一紧。
他脚被绳子勒紧,头朝下,整个身子悬在大树下,绳子的另一头,被一脸得逞的段蓉拽在手里,然后系在树杈上。
段蓉拍了拍手,拿着个柳条威胁他:“快说,沈姐姐在哪?”
小寻脑袋有些充血。
他生性豁达,并未恼怒,说道:“不知道。”
段蓉准备严刑逼供,用柳条抽了他两下。
小寻没觉得疼,反而身上痒痒麻麻,控制不住的笑出声。
段蓉见他皮糙肉厚,索性把手里的柳条一丢,伸手勾着他的腰带,像晃秋千一样。
小寻一阵天旋地转,两眼冒金星。
段蓉晃悠累了,收了手,然后咯咯笑出声,走进了房里。
小寻缓了缓,听到门被关严,他才弯身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割断绳子,一个后空翻灵巧的落地,骂了一句:“死丫头。”
*
李锦鸿和李秀莹前来探望。
段蓉朝李秀莹说:“想知道表姐下落,你们自去问陈衡便知。”
李锦鸿眼中闪过些许复杂,他把李秀莹送回家,就径直去了北城司。
他等了许久,吃了闭门羹。
一个身着锦衣的小吏前来传话:“我们大人公务繁忙,无暇接见,还请李大人回吧。”
李锦鸿气极,拂袖而去。
*
沈抚芷站在院子里左右看了一圈,然后回到房间爬进床底,拿着一个缺口的碗,开始挖土。
她打不过护卫,又没有功夫,只得想一个笨法子,挖个地洞溜走。
不过这次,她变聪明了,不等陈衡来,她便先一步爬出来,用抹布清理现场,在把自己打理干净。
陈衡回来时,打了个手势,一个黑影从暗处飞了下来。
“她今天又挖了?”
黑影点头。
陈衡问道:“土扔哪了?”
黑影指着后院:“在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