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拜师丙秩医师,十岁行医,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一手针灸之术已经出神入化,治病救人从不超过十针,就连其余三位丙秩医师也常常赞不绝口,称其有青出于蓝之姿。
即便不谈针灸,他在药学、医学、方剂上的造诣,也都远远凌驾于同龄医者之上。
除他们外,还有那群考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学究,想从这些人手中抢到一个名额,就算是许仙也感到不小压力。
可难归难,也不能不考啊。
尽管官府对郎中行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无人敢在府城内出诊,这可不兴灯下黑,穿街过户的差役又不是瞎子。
许仙与其他郎中一样,只敢接周边乡镇的小买卖,虽然路途远诊金低,但好在环城而建的乡镇数量不少,倒也能勉强维持温饱。
等考下丁评,他就能在府城内光明正大的行医了!
当然,在这之前。
他还得尽快解决乾元膏之事。
许仙拢了拢衣袖,将草药箱挎在肩上,乘着月色,大踏步朝着府城走去。
…
片刻功夫,许仙便来到一处渡口。
宝药山位于杭州城北边,若再走断桥,会绕远十余里,倒不如直接乘船回去,顺带还能欣赏沿途的西湖美景。
渡口码头只停靠着一支渡船,梢公正七仰八叉的横在船板上呼呼大睡,听见有客人来,连忙起身招呼,将许仙迎上船。
相比于乌篷船,这种摇橹船的船身更高,乘坐时更为宽敞舒适,橹手坐在船尾,用力摇动橹桨驱动船只前进,平稳又惬意。
许仙刚付完钱,头顶的天就变了颜色。
刚才还月朗星明,眨眼间就变得阴云密布。
许仙微微皱眉,弯腰钻入船舱。
轰隆——
霎时风行云骤,雷动青苍。
沙沙沙.....
呼吸之间,船舱外细密的雨珠连成线,洒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上。
老天爷的脸色说翻就翻,这瓢泼大雨没半点征兆,重重雨幕,将人锁在了小小的舱室之中。
“妈的,什么鬼天气....”许仙依稀听见隔壁船夫在骂娘,在外跑船的都是粗人,蓑衣油布从不离身,倒也不怕被淋。
许仙正透过窗棂欣赏雨景,忽然感觉心口一烫。
连忙从衣领内拽出一块小小的白色玉佩,恍惚了下,才想起这是原身母亲去世前留给他的,据说是从庙里重金求来的护身符。
姐姐也有一枚,可惜很早以前就弄丢了。
原身相信这世上有妖魔鬼怪,但却不信这平平无奇的玉佩真有什么祛邪避煞之力,只把它当做母亲的遗物,一直戴在身上。
就在许仙愣神之际。
忽然感觉船身停靠了下来。
下一刻,他手中的玉佩微微的亮起白光....
透过船舱,岸边隐隐飘来女子的娇声呼喊:
“船家,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