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许仙绝对买不到元灵草吗?妈的,你个坑货!
赵掌柜怒从心头起,两撇狗油胡簌簌颤抖,气愤之余,一个疑惑自动浮现脑海。
从哪弄来的药草呢?
老话说,十个劫道的不如一个卖药的,慈仁堂是杭州府最大的药铺,城内超过六成草药都是从慈仁堂流出来的,乾元膏需要的关键药材都在禁售清单上,其中核心主药元灵草更是被严防死守。
买不到草药,就卖不了药,单靠出诊,跑折腿也挣不到三百两银子!
亲自进山寻药,与大海捞针无异。
他自己就是药农出身,清楚知道元灵草有多难找寻,可以说,元灵草在同品质药材中,药效只能排在中下游,但找寻难度绝对是最高的。
就连经验丰富的老药农都常常空手而归。
许仙天赋卓绝不假,但他是医师,不是药农,找药草需要的也不是医术,而是丰富的野外探索经验,以及对于地形地貌、生长时节的精确把握。
许仙体弱多病又不修武学,长途跋涉尚且力不从心,更何况探寻深山老林。
绝不可能是他自己采摘的!
等等....
有没有可能慈仁堂的药农之中出现了叛徒,偷偷贩药给许仙?
赵掌柜心中思忖,愈发觉得可能性极大,必须让张德安好好自查。
若换做别人,他早就差人动手了,三百两银子对他而言也不是个小数目,但奈何许家招了个捕头女婿,他近日雇得两名江湖武师,都被那李捕头追着捶。
其中一个现在还在牢里没捞出来。
武力胁迫不成,他又不肯舍弃银子,眼下也只能咬着牙跟姓张的绑在一起。
上贼船容易,想下来,就不容易了。
说不后悔那是假话,他跟许仙无怨无仇,许仙老爹还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当初许仙上门借钱,他本来只打算给二三十两,也不用还了,就当了了老东家的恩德,没成想贪心作祟,这一借就是三百两。
商贾逐利,他尤是如此,否则也做不到今天,这三百两说什么也要拿回来。
虽不知许仙是从哪弄来药草,但在慈仁堂严防死守之下,药品成本必是只增不减,数量也不会太多,如此一来....
念头急转,赵掌柜脸色略有舒缓,沉默片刻,他缓缓说道:
“你去趟慈仁堂,叫姓张的把屁股底下的屎都擦干净了,再有人偷偷给许仙供药,休怪我不留情面!”
小厮迟疑,道:“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太伤他了....”
赵掌柜瞪了他一眼,吓得小厮连忙噤声。
“还有,雇几个人把乾元膏低配高卖的消息散播出去....”
小厮低头应声:“是!”
…
庭院里。
许仙晒着太阳,躺在竹椅伸了个懒腰。
阳光透过老槐树洒下斑驳的光影,上百包药品分成三座小山堆放在石桌上,型号从小到大。
“三百包,应该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