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哑火,拳头微微攥紧。
“不必了。”白锦儿双手交叠于小腹,眸光黯淡,轻声道:“许公子有所不知,太医司曾有医官专程为我诊治,称此乃寒邪入腑之绝症,天生如此,无药可医....”
“当然,光用药肯定是不行。”见青竹双眸圆瞪,许仙大手一挥,坦然道:“在下有一独门针术,可更迁筋络,逆反先天,再辅以良药温养,倒也未尝不可一试。”
瞧见许仙一副老神棍的模样。
青竹光洁的额头,青筋凸了凸,愠怒之色溢于言表。
“就你?你没听姐姐说,太医司的医官都束手无策,那位用的也是针术,比你不知强了多少倍!”
“实话告诉你,姐姐这寒邪之症是修炼本脉术....武学所致,吾脉武学玄妙无穷,初练身体难以适应寒气,但达到一定境界,这些症状都会消失,师傅师伯她们皆是如此!不需要你治!”
还有这种武学....许仙错愕。
原以为白姑娘只出身落魄世家,没想到还有这般经历,也难怪,寻常女子哪个又能跋涉四千里路。
收敛念头,许仙看着她,摇头道:
“你们门派若都是修习这种武学,男女皆不孕不育,不出三代就死光了,这种邪功,朝廷应该剿灭。”
此话一出,青竹真的生出了怒气,锵啷一声,长剑拔出半尺,她眸中燃火,怒声道:“不许你侮辱吾脉师门!”
“小青....”白锦儿抬手拦住,眸光看向许仙。
“抱歉,失言了。”许仙耸了耸肩,说道:“你师父师伯怎么样我不知道,或许真能找到缓解寒症的天材地宝,但白姑娘你,却绝不可能。”
“白姑娘若信得过我,就跟我来吧。”许仙从竹椅上起来,背着双手朝北屋走去。
“姐姐!”青竹急忙拉住姐姐手腕。
白锦儿眸光在他的背影上流连而过,未作迟疑,轻轻脱开青竹的手,“没事的,小青你回去吧。”
旋即跟在他身后走入北屋,关上了房门。
青竹焦急心切,一缕神识探入屋内,却被弹了回来。
气的跺脚。
…
屋内。
许仙点燃烛灯,摊开一方布包,里面,赫然是几十根细长如丝的毫针,正在收拾准备,旋即却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许仙挑了挑眉。
白锦儿默不作声的走进来,朝着床铺走去。
坐到床边后,直接开始褪去玉足上的白靴....
在许仙略显诧异的眸光中。
白锦儿正襟危坐在床沿,背打的笔直,她背对着他,下一秒,衣扣轻解,雪白裙裳缓缓滑落....
褪掉绣云纹的白靴白袜,她盘腿坐在床榻上。
昏暗的烛火中,光洁的玉背光滑如羊脂,曼妙曲线倾泻而下,至小腰处骤然收束,一抹红晕迅速在皮肤上扩散开来,最终蔓延到耳根。
两人距离很近,许仙甚至能嗅到她发丝间的幽香。
见到这一幕,许仙脑门冒出三个黑色的问号,困惑的挠了下脑壳,忍不住开口道:
“白姑娘....在做什么?”
背着光的阴影里,她睫毛微微上翘,抿了抿唇,声若蚊吟道:
“公子不必避讳,书中都说,行针疗伤需要脱去外衣,病不避医,你我只要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就好....”
许仙当场就惊了。
不是,白姑娘你....
还有,你平时都看的什么书....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许仙一口老槽想吐又不能吐,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姑娘误会了,在下十年前便可隔衣行针,不需要褪衣。”
此话出口,屋内刹那间落针可闻。
静。
静的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