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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狄云入宫

狄云按照父亲狄青所说的时间来到了彩霞宫,两名宫女早就在宫门外等候了。她们见来人相貌不凡,打扮特别,知道不是等闲之辈。于是上前问道:“来人可是狄云狄世子?”

狄云道:“正是,不知二位姐姐如何得知?”

两个宫女听了,十分惊异。在宫中,别人都当他们是低三下四之人,从来没有人如此称呼他们的,更没有想到狄云会如此称呼他们,异口同声道:“不敢。”另一名宫女说:“狄世子,公主在里面,请随我来。”

狄云道:“有劳二位姐姐。”于是,他跟着两名宫女,进入了公主的住处。

彩霞宫乃是公主的住处,条件好的自然没得说。室内不但装潢华丽,而且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论豪华程度,仅次于皇后所住的明月宫。其实,狄云倒不大喜欢皇宫这样的环境,尤其他冒充镇国府世子,感觉心里的压力非常大。

狄云进来以后,第一次见到了公主。此时的公主,不同于在擂台上的公主了。上次比武时,彩霞公主穿着练功服,虽说没经过仔细的打扮,却显得美丽动人。不知为什么,虽说他是与公主第一次见面,在内心深处却对彩霞公主有一种既熟悉、又羡慕的感觉。虽说他并不太想当驸马,不过既有父母之命,又有圣上的旨意,不得不来。此时,他见到如此漂亮的公主,心中却也十分欢喜,上前抱拳行礼:“在下狄云参见公主。”

彩霞公主抬头一看,见来人穿着红色长袍,道:“世子不必多礼,请坐。”狄云依言坐下。

当彩霞公主看到狄云的相貌时,当时大吃了一惊:“啊?是你,你就是狄云?”

“正是小可。”

“你那天上了梅花圈,标名挂号居然不报真名。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你就骗我,你可知道,你已经犯了欺君之罪,要是被我父皇知道,可是死罪,你懂吗?”

“啊?这个我真的不懂啊,在江湖上行走,不报真名也是常有的事。”

“擂台的规矩和江湖可不一样,必须实名的。还有,前几天你在彩棚里不告而别,可知道闯了多大的祸?要不是本公主在父王面前求情,你早就被处斩了。”

“多谢公主!那天我有点急事先走了,有不周之处,还望公主多多担待。”狄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只好如此说。

“不必客气,如今我父王下旨召你前来,你还是来了,怎么样?如今你还是跑不出本公主的手掌心吧。”

“公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在下佩服!”

狄云的心中很是紧张,他知道自己的“假冒”身份,一个劲的恭维对方,害怕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无论是对自己还是狄家,后果均是十分严重的。因此,他头上渗出了汗珠,说话时声音也略有些发抖。

彩霞心中倒是欣喜的紧,她以为如今来的这个狄云,就是在擂台上和她比武的云飞扬。那天自己好说歹说,他是一再推脱,就是不肯答应做驸马,如今怎么改了主意?而且言语方面如此恭谦,还有些紧张,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此时,她倒是感觉此时的狄云比较单纯。

这个“狄云”本来的面目虽说谈不上英俊潇洒,不过这次是第一次入宫,再加上所见的人乃是高贵的公主,因此刻意打扮了一番。不过,以相貌和气质而论,他可比真实的狄云——云飞扬差远了。虽说他们的相貌十分相似,不过云飞扬乃是花间派的嫡传弟子,修炼了花间派的绝技以后,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是常人无以伦比的。可以说,云飞扬是当时的一流美男子。

“前些天我曾听父王提起,说世子乃是狄青将军之子,行事颇有父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公主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

“听说世子曾于七年前失踪,去深山拜师学艺了。不知世子师出何门?”

“在下并无门派,不过受过花间派中人的一些恩惠,学了点粗浅的功夫而已,我已经回来四年多了。”

彩霞听了,登时吃了一惊。她曾听师父提到过花间派,这个门派神秘莫测,而且门下弟子的武艺武艺极高,而且无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与行踪。当她知道狄云和花间派有些瓜葛,心中激动不已,打算问问有关花间派的事情,于是问道:“哦,原来世子是花间派的传人。请问尊师高姓大名?”

“我不是花间派的正规传人,对花间派知道的很少。只知道花间派的掌门,就是人称‘华光大侠’齐老前辈的便是。”

“嗯,华光大侠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神仙一般的人物,我在山上学艺时,家师也曾提到他老人家的名号。他门下的弟子个个武艺高强,一些方面的修为,连家师都感觉自愧不如。”

彩霞不再往下问了,她让那些宫女离开自己的房间,没有吩咐不得进来,几个宫女应了一声,都下去了。

她见狄云四处打量彩霞宫的陈设,又换了话题:“世子,你喜欢这里吗?”

狄云道:“这……还可以了。”

彩霞知道狄云有些口是心非,于是微微一笑,也不予揭破。

“世子,我看你好像有些拘束,我让他们都下去了,屋里就剩咱们两人,如今你不必紧张,放松一些。我虽然是朝廷的公主,不过和你姐姐绣莺是师姐妹,你的大姐绣芳也是我的皇姐姐。从这个角度考虑,咱们也算是自家人。”

“公主说的是,我第一次进宫,难免有所紧张,还望公主见谅。”

“别老叫我公主了,我叫彩霞,比你略大几岁而已。”

“哦,那我就叫你彩霞姐姐吧。”

“哎,这就对了。云弟,你很对我的胃口,姐姐喜欢你。你的武艺方面,在擂台上咱们已经较量过了,就不必再比了。要是你能做我的驸马……”

“彩霞姐姐,我……”

“怎么了,你不是应征来做驸马的吗?怎么说你也是镇国府的世子,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屋里只有咱们两人,你还这么紧张?该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

本来彩霞只是开玩笑而已,但是对狄云的内心却产生了巨大的震撼。他是冒充的世子,而且擂台上和公主比武的也不是他。这要是做了驸马,跟公主生活在一起,一旦要是露了馅……说不好对方知道真相后,没准就会一刀杀了他,甚至还会迁怒于镇国府,这该如何是好?

彩霞不知道狄云在想些什么,又进一步劝道:“云弟,你放心,只要你做了驸马,就算你在一些事上对不起我,隐瞒甚至骗了我,只要你过后能对我实话实说,我也不会怪你的。如果你答应此事,那就万事大吉了,你既是我师姐的弟弟,又是我的驸马,我不会伤害你的。”

“多谢彩霞姐姐!”

“云弟不必客气,既然如此说,此事就这么定了。没事的话,咱们来聊聊天。”

说着,彩霞主动打开了话匣子,将她以往的事情一一向狄云讲出。包括她以前在宫中的生活,如何出宫“行侠仗义”,遇到师父武当圣母以及拜师学艺的过程等等。

而狄云听的倒是津津有味,因为这些事他都没听过。不过,他也简单的讲述了自己的一些经历,主要是他在镇国府中的生活。彩霞公主听了,倒也感觉新鲜,她自幼生活在皇宫里,接着就和师父上山学艺,根本不了解京城镇国府的生活。如今听狄云一说,她也感觉自己开了眼界。

说来说去,他们就提到了武艺这方面。此时,彩霞提出,想看看狄云上次比武时用的兵器,狄云没想到这一手,只好将自己的黑色手杖让对方看。

彩霞记得上次比武时,对方用的是金色的手杖,今天怎么带来的是黑色的呢?莫非这手杖能变颜色?她将手杖拿在手中,感觉分量倒是挺沉的,但是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这兵器有什么奇妙之处。不过毕竟刚认识不长时间,还不好意思直接让云飞扬演示。于是她就拿着这根手杖舞动几下,但是,她没有修炼过花间派的功夫,根本驾驭不了这根手杖,在她的手里就是一根普通的棒子无二,根本无法发挥它的真正威力。

圣上和皇后知道今天公主要和狄云见面,他们也想趁机见见狄青之子狄云,于是也来到了公主的宫中。他们知道今天是狄云入宫与公主相见之日,于是也来到了这里,想看看狄云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听宫女们说,彩霞公主与狄云在聊天。于是,圣上没让宫女们去通报,而是亲自来到了府中,他们悄悄坐在门外。此时,圣上见彩霞同狄云聊得火热,也就没打扰他们,以免破坏了他们的兴致。

不一会,狄青也来了。他知道今天是狄云同彩霞公主相会的第一天,担心狄云又与不大会说话,万一得罪公主,岂不是麻烦大了?于是,他也来到了彩霞宫。结果,他一来就发现了圣上与皇后在此。

狄青立即上前跪倒:“微臣拜见圣上,皇后娘娘。”

“狄卿家免礼平身。”

“谢圣上恩典。”于是站起身来。

彩霞和狄云听到狄青的声音,倒是有点出乎预料。他们知道圣上和皇后早就来了,是来看看自己和狄云聊的如何,于是装作不知。如今狄青这么一说,只能出去迎接,福了一福:“父王、母后吉祥。”

狄云虽说早知道圣上、皇后以及爹爹在此,却没有揭破。于是也跟着跪倒:“狄云拜见圣上、皇后娘娘。”

“平身。”

“谢圣上!”于是站起身来。

圣上一看到狄云的相貌,登时脸色大变:“什么,你就是狄云,狄卿家之子?”

“回圣上,正是。”

“好吧,朕知道了。狄卿家,就让彩霞和狄云在这里继续聊吧,我们先离开,朕还有些事情要同你商量。”

“微臣遵旨。”于是,狄青和圣上、皇后一起来到了御书房旁边的一间偏殿中。

这间偏殿乃是圣上处理日常事务所在,也是单独召见大臣的地方,名为“勤政殿”。虽说地方不大,但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可以说,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金殿”。

进入勤政殿,圣上吩咐余人退下,掩上殿门。此时,勤政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狄卿家,你看彩霞与令子狄云他们两个如何?”

“回圣上,虽说臣并不大了解彩霞公主,不过微臣可以看得出,彩霞公主也是个习武之人,这一点同云儿一样。可以说,他们两个可谓志同道合啊。”

“是啊,这个女儿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都是朕把她宠坏了。以后必须教她学习女工指针,不然以后可怎么办呢?”

“请恕微臣直言,其实习武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强身健体。公主精于武艺,圣上倒也不必勉强她学习那些不喜欢做的事情。”

“狄卿家言之成理,朕其实也深有体会。彩霞乃是习武之人,即使勉强于她,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云儿小时候就是这样,我本来想要他习文,可是他根本不是习文的料。把老师都气坏了,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圣上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因为他也有同感。

圣上和狄青在这里聊天,而狄云和彩霞在明月宫中,也是聊得十分火热。

“云弟,当初在擂台上我们交手时,发现你的武艺高强,让姐姐好生佩服。”

“彩霞姐过奖了,你的刀法出神入化,看来已经得到武当圣母她老人家的真传。”

“咱们聊了这么久,我想你一定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喝点茶水、吃些点心,好吗?”

“多谢。”

“云弟,不要客气,如果你再如此客气,小心我告诉父王。”嘴上虽然说得十分严厉,可是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狄云知道她在和自己开玩笑,只是笑了笑而已。说真的,他确实也感觉有点饿了,干脆来者不拒。结果,他这一开口不要紧,茶水全部喝光,点心也吃了大半。

彩霞看他吃得香甜,心中很是欢喜。她见狄云的食量很好,那种喜悦之情实在难以表述。

“彩霞姐,我们聊了这么久,你一定累了吧?”其实狄云不想在这里呆着了,他想回家。

他怕时间一长,自己一旦露出破绽,会对自己及家人不利。于是,他以此理由来推脱,希望公主放他回去。

“我不累,今天和你聊天我很开心。”不知是公主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是不想让他回去。

“彩霞姐,云某家里还有些事,今日就此告辞,改日再来。”

“云弟,你要走?”

“正是,望彩霞姐姐成全。”

“你这么急着要走,是不是嫌我招待不周?”

“彩霞姐不要误会,小弟绝无此意。”

“既然如此,你不可以走。除非你把事情告诉我,否则我不会让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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