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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亲访京城

高春艳来到京城考察,看看云飞扬究竟住在哪里,顺便见见他的父母。虽然她去过京城,但是京城那么大,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赵婧却从来没来过京城,看到哪里都感觉新鲜,看街上如此繁华,五行八市,商旅聚集,街上各种买卖铺户,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比凤凰山好太多了。

二人为了方便,故意穿了男装,带着各自的兵器装在长条包裹里。其实,眼尖的人能看得出,他们是女子,而且是会武艺的江湖中人。二人找了家客店住下,登记店簿时,他们也没报真名:一个报高彦,一个报赵青。

她们在这边没有熟人,只好挑一些热闹的场所去打探,比如旅馆、茶馆等地方。这些地方三教九流荟萃,干啥的都有,有时通过他们的聊天内容,都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他们先找了一家客店住下。

有心者事竟成,一个茶馆里还真有人谈论云飞扬,有个喝茶的客官在那里高谈阔论,说是江湖中又出了个新人,叫云飞扬。这位云少侠年纪轻轻,但是为人侠义豪爽,经常无偿帮助别人,而且武艺高强。镇国府的护院和他比试过,都不是他的对手。高春艳和赵婧听着感觉有点意思,于是就问对方:“这位朋友,你认得云飞扬?”

“我倒是见过对方,但是没和他说过话,认识倒是谈不上。”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听说对方和镇国府有些渊源,但是现在究竟是否住在镇国府,在下就不知道了。你们找他有事?”

“是啊,镇国府怎么走,兄台能否告知?”

“哦,镇国府啊,离这里很近,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左转,就能看到了。”

此时,茶馆的一个小二正好在旁边给客人续水,听说他们要去镇国府,于是顺便告诉他们:“二位客官,你们想去镇国府啊?镇国府守卫森严,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门口还有人把守,要说明自己身份,主人允许你们才能进去。”

高春艳没管这些,打算直接和赵婧去镇国府。

不过,赵婧倒是没和高春艳去镇国府,她知道镇国府的主人是朝廷的大将军狄青,云飞扬真正的身份又不得而知。尤其高春艳还要和云飞扬的父母说些私密的话,她跟着去也不方便,于是就留在客栈中,高春艳换上了女装,自己直奔镇国府。

门前果然有两个门官把守,见她直奔府门而来,于是主动说道:“请问姑娘是谁,来此有何贵干?”

她抬头看了看,知道对方和自己说话,就直接回答:“在下高春艳,是云飞扬的朋友,找他有事相商。他在府里吗?”

“你要找云飞扬?你认识他吗?”

“哦,这个云飞扬经常戴着眼罩,头戴金冠……”高春艳简单把对方的装束描述了一下。

“嗯,不错,他是在镇国府中住过。云飞扬这段时间倒是没在府中,不过以前不在的时候,有时有人找他,他还会突然出现。”

“哦,我这次主要不是来找他的,他没在府中倒也无妨。那么他的养父母在府中吗?我想见见他们。”

“你要见我们老爷和夫人?老爷不在,夫人在呢。”

“啊?云飞扬的父母就是老爷和夫人?”

“是啊,他是镇国府世子,他的父母当然是老爷夫人啊。”

“哎,你说云飞扬是你们世子?”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个,只说自己在府中栽花种草,他不是花匠吗?”

“你有所不知,世子自幼就喜好栽花种草,而且这方面的本领高强。”

高春艳此时心里大惊,她万万没想到,云飞扬居然是镇国府世子,虽然他说过自己是武林中人,但他没说是个官家子弟啊。有这样的家庭条件,他为什么不对自己说呢?

要说自己直接见老爷,高春艳倒是不想这么做,不如先见见云飞扬的娘,毕竟都是女人,说起话来更方便一些。

“那这样吧,夫人不是在府里吗?我想见见。”

“夫人在,等着,我去通报。”

“好的。”

“哎,谁要见我?请她进来。”

此时狄夫人正好准备出府,听到了门官和高春艳的对话。

夫人既然吩咐了,门官不敢再拦。只见大门一开,高春艳就顺利进入了镇国府。

夫人抬头一看,来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手上还拎着长条的包袱,从穿着打扮上看,对方应该是个武林中人。

高春艳进府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狄夫人,她感觉狄夫人年纪不大,和自己相仿,看起来应该超不过二十岁,顺口就说了一句:“您就是云飞扬的娘?看起来很年轻啊。”

狄夫人于是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好漂亮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高春艳,是云飞扬的朋友。”

“哦,你是云儿的朋友啊?云儿的人缘倒是不错,能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走,我们屋中去聊。”

高春艳脸上一红,跟着夫人进屋。

“姑娘,你从哪儿来啊?”

“我从凤凰山来。”

“哦,凤凰山离此很远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云儿啊?”

“时间不长,几个月之前吧。”

“这段时间云儿一直在那边吗,估计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他在那边,不过这些天出去了,没在山上,我以为他回来了呢。要说麻烦倒是没有,云飞扬这人挺好的,不但武艺高强,酿酒的工艺更是一绝。”

“酿酒?云儿这孩子啥时候做过这个?”

“夫人您不知道,他在凤凰山那边开了个云氏酒馆,生意好的不得了。以前我们山上虽然有客栈,也可以提供伙食,就是没有好酒。云飞扬开了这个酒馆,可吸引了不少游客啊。甚至有的游客来凤凰山不为游览,专门为了来这边喝酒。”

“云儿从家里出去也没带银子,怎么开的酒馆啊?莫非有贵人相助?”

“夫人说的是,其实酒馆是我和姐姐出钱建的,不过这段时间生意太好了,很快就回本了,而且利润颇高。”

“你们开酒馆,每天累不累啊?”

“不累,我们有不少姐妹一起做这个呢。”

狄夫人纳闷,云儿从来没干过这事啊,开酒馆做买卖,还有那么多姐妹一起。这个她有点想不明白了,他不在镇国府当世子,居然去那么远开酒馆,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高春艳看出了狄夫人的心思,接着说:“我们很多姐妹都聚在凤凰山,那边生活的很好,吃穿用住不愁,每年都有不少人旅游,其中不少人专门奔着云氏酒馆而来。”

哪知道这些话更让狄夫人惊讶,他们姐妹居然聚集在凤凰山,那不是落草为寇了吗?别有一天杀官造反,惹怒了朝廷。弄不好再让老爷带兵征剿凤凰山,那可就惹了大麻烦了,弄不好云儿在山上,也要深受其害。

然而,狄夫人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凤凰山的高手确实干过一些杀赃官、除恶霸的杰作,为那些地方的百姓除害,手段高明。而且,他们还将那些人来源不正的财富夺走,用来救济那些穷苦的百姓。

“对了,你来找云儿一定有事吧?云儿没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做主的。”

“其实,我找他也没啥事,我……只是想见见您”

此时高春艳脸上微红,低下了头,笑容含羞,这些话实在难以说出口。

狄夫人一看,就猜出了个十之八九,知道对方喜欢云儿。

“我知道了,看来你和云儿非常投缘。不过有一点,云儿下山时,带回来一个女孩,也是一个身世可怜、无家可归的,云儿的师父在他们下山前已经为他们做主了。你看,这……”

高春艳知道,对方说的就是云飞扬的师姐圆圆,她微微一笑:“即使如此,就算做个侧室我也愿意。当初在凤凰山时我就和他说过,但是他一再推脱,说此事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于是你就千里迢迢来京城了?真是个痴情的孩子啊。”

“那您看我们的事……”

“如果你和云儿处得来,这个我倒是不反对。不过这事也得和老爷商量一下,也不知道老爷意下如何。”

“好吧,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这是给您和老爷带来的一点意思,都是凤凰山的特产,但愿夫人和老爷别嫌弃。对了,里面还有些银子,都是云飞扬开酒馆赚的。之前他和我说过,有机会来京城,一定拿来孝敬二老。”

“哪里哪里,你能来我们就很高兴了,何必破费呢?”

“这不是花钱买的,都是我们姐妹自己弄的。”

“好吧,我收下就是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送给你。”说着,夫人拿出了一个玉镯递了上去。

“哎呀,这个太贵重了,夫人,我可不敢要啊!”

“拿着吧,你是云儿的朋友,我也很喜欢你,这个就算送你的见面礼吧。对了,云儿来到我家之后,我们为他取的名叫狄云,字博威。云飞扬只是他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另外取的称号而已。”

高春艳推脱不过,只好收下了玉镯。

“春艳啊,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别看云儿个头高大,他今年只有十六岁,有些时候还像个孩子。”

“啊?他只有十六岁?”高春艳大吃一惊,感觉不可思议。她以为对方起码二十几岁了,没想到他的年龄居然这么小,山上这些姐妹基本上都大于他。

她离开镇国府后,到客栈和赵婧汇合,和她简单说了云飞扬家里的情况。

赵婧也没想到,云飞扬就是狄云,只有十六岁,居然是官府中人的后代,这如何是好?结果,一激动顺口就说出来了:“这个狄云,瞒得我们好苦啊!”

这句话声音挺大,引发了别人的关注,京城中人虽然不怎么知道云飞扬,但是不少都知道狄云这个名字,也知道他成为当朝驸马的事。

客店中的小二比较热心,就凑过来说:“二位姑娘,你们想打听狄云?”

“正是,小二,你知道狄云吗,对他了解多少,能和我们说说吗?”

赵婧也来了兴趣:“小二,如果你说的仔细,我们有银子给你。要是敢隐瞒或者骗我们,那就休怪我……”。高春艳连忙阻止对方,赵婧也知道自己失口了,“小二,我一时情急,多有冒犯,还望原谅。”

“哪里哪里,小的可不敢当。京城中人一般都知道,他是镇国府的世子,当初拜师学艺时失踪了好几年,学成了一身好本领。”

“嗯,接下来呢?”

“现在你要找世子狄云,应该去驸马府啊。”

“什么,驸马府?”

“对啊,你不是找镇国府的世子狄云吗?他是当朝驸马啊,这事你不知道?”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事都一年多了,当初公主招驸马,世子和公主在京城梅花圈比武取胜,顺利当上了驸马。”

这件事可把高春艳以及赵婧都惊住了,一股戾气油然而生。这个云飞扬居然是当朝驸马,怪不得他来凤凰山不肯透露具体情况,而且居然偷偷离开了,莫非就是回驸马府陪伴公主了?于是,她给了小二几两银子,小二开心不已,自己说了几句话当场谢过。

高春艳决定去驸马府一问究竟,赵婧也同意,不过她和云飞扬不大熟悉,虽然知道云飞扬来凤凰山,不过两人倒是没咋接触过,她不好直接一起去。不过她也和高春艳一起来到驸马府附近,两人商量好了,先让春艳自己进去,但是一旦有危险,她好进去帮忙。

不过,驸马府的大门可不好进,那些守卫都是公主的人,见一个如此漂亮的美女要见驸马,就对其百般盘问。她报了自己的姓名,并说清要找驸马狄云。

当问到他们的关系时,她说和狄云是朋友,有要事相商。

但是门官有些不信,他对狄云的情况了解很多,自从来到驸马府之后,狄云很少出门,从来也没听说对方有过江湖上的朋友,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的。他们都是忠于公主的,对公主的安全非常负责,不过他们对驸马倒是了解不多,因为驸马也不会对他们说这方面的事。

此时他向驸马狄云禀报,但是这个狄云却不晓得高春艳是谁,没听过也没见过这个人。后来他转念想,对方既然已经来了,还是见一面,有话可以当面说清。没准对方是我哥的朋友,将我误认为是他了。于是,就吩咐这个门官让对方进来。

门官见驸马如此吩咐,他也不敢违背,于是让高春艳进去。

高春艳见了这个狄云,虽说有些熟悉的感觉,对方和云飞扬相貌倒是非常相似,有所区别就是他没戴着眼罩。但是她和云飞扬接触了几个月,完全看得出来,这个人应该不是自己认识的云飞扬。

但是转念又一想,没准云飞扬善于伪装,让她认不出来自己也没准。

“敢问姑娘就是高春艳?”

“正是,你就是狄云,当朝驸马?”

“不错,不知姑娘找我有何贵干?我与姑娘素不相识啊。”

“凤凰山的事情,你不会忘得一干二净吧?”

“凤凰山,我没去过啊,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云飞扬,你真的忘了吗,还是故意装傻充愣?”

“等等,你说云飞扬?”

“对啊,你不是云飞扬吗,真名狄云。如今你当了驸马,当初用过的名字都忘了?”

“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云飞扬,你说的云飞扬另有其人,他是……”

“还想瞒我?狄夫人早就告诉我了,云飞扬就是狄云。”

“那个云飞扬是我的哥哥!”驸马见情况有些复杂,直接道出了实情。

“什么?你的哥哥?莫非镇国府中有两个世子?就算有两个世子,也不能都叫狄云。你究竟是谁?”

“我也是镇国府世子,只是……此事说来话长,我有些难言之隐。”

“我看你还是心虚了,莫非你是冒充的?走,和我一起去镇国府见狄夫人。”

“你想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可以听我慢慢跟你说,我现在不能去。”

“不能去,只怕由不得你了,走!”

狄云不肯和高春艳去镇国府,但是高春艳武艺高强,这个狄云哪里是她的对手?虽然他也学了一些手杖的使用方法,但是此时手杖却没带在身上,又被高春艳点了穴道,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住手!”

只见彩霞公主提着八宝绣鸾刀赶到,“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挟持驸马?”

“我要带他去验证一件事,不必阻拦,验证后立刻放了他,要敢阻拦,别怪我不客气。”

“放开我的驸马,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你有刀又怎么样,我也有剑!”

高春艳也不示弱,随手将其推到一边。打开包裹,亮出了自己随身带的百合剑,两人就是一场大战。

彩霞的八宝绣鸾刀堪称至宝,阳光之下光芒万丈,使出了太极刀法,招招凌厉。再看高春艳,手持百合剑使出了梅花剑法,也是不落下风。两人打了几十个回合,斗了个旗鼓相当,谁也占不到对方半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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