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远将其领进了门,他此刻倒是不怕这女的讹上他了。
相比起来,他更想弄清楚真相。
大抵是因为他自己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也是来路不明,所以心中才会有这样的怀疑,这就好像经历了一段惊悚的事情后,一些别的事情,似乎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余远让其坐下,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窘迫,说道:“你发烧了?”
陈妙玉不解道:“发烧?是什么?”
余远听后心中微顿,说道:“就是发热。”
陈妙玉理解了过来。
“热病?”
余远点了点头,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他从柜子里翻出了退烧药,接了杯水来。
“把这个吃了。”
陈妙玉不知这是什么东西,有些不敢吃。
“这是治发烧的药。”
余远一边吃着,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
陈妙玉的眼神之中,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就好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余远好似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是初来乍到时的迷茫。
余远见她没有动作,说道:“放心吃,不是毒药,你再烧下去,怕是说话都没力气了。”
陈妙玉也明白自己此刻的困境,一翻犹豫之后,还是将那颗药给吃了下去。
可喝了之后,她却又看着那琉璃的杯子发愣。
‘好通透的琉璃,恐怕价值不菲!’
‘水也好干净……’
她有些惊讶,随即小心翼翼的将那杯子放下,在她眼里,这似乎是个价值千金的宝贝。
可此刻的她却无心关注这些宝贝,回过神来,接着问道:
“余公子,所以你能告诉奴家,这里是哪里了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要想回答这个问题,我得先知道你从哪里来。”
陈妙玉想了想,回答道:“奴家家住序京河边,是明月楼里的清倌人。”
余远舒了口气,有那么些许凌乱。
他拿出手机,道了一句:“你等一下。”
他开始查起了资料。
在这个世界过往的历史之中,序京河这个字眼,只存在于一个朝代,国号为景,又称大景。
陈妙玉见其动作,也不明白是在做什么,不免有些局促不安,却也只能老实的做着,好似等待审判一般。
‘大景?’
余远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生人?”
陈妙玉摇了摇头,说道:“奴家不记得了……”
“嗯?”
“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病逝了,后来就被楼里的老鸨捡进了楼里,那时候我还不懂事。”
余远问道:“大概呢?有个大概吧?”
陈妙玉算了一下,说道:“老鸨说我今年大概十七八岁,算一下,大概是己未年前后。”
“这个没用。”
余远见此接着问道:“年号是什么?”
陈妙玉也不明白为什么他问的这么仔细。
但还是回答道。
“顺和。”
余远接着在手机上查了起来。
顺和,也就是大景第二位帝王的年号,其在位二十一年,如果按照陈妙玉所说,她大概就是那个时代的人。
他一会看一眼手机,一会又抬头看一眼陈妙玉。
他信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走在异乡的人,总是能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同样的气息,这是一眼能够看出来的。
在短暂的凌乱之后,余远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机道。
“我大概知道你从哪里来了。”
陈妙玉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余远看着她,却又忽然问了一句,“你确定你没有精神疾病,对吧?”
陈妙玉不解的问道:“余公子说的是,精神不好吗?”
“算了,没事……”
余远摇了摇头,随即坐直了身子。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好好听着,尽管这或许有些匪夷所思。”
陈妙玉微微点头,说道:“奴家听着。”
余远说道:“这里,已经不是大景了。”
“那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