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当空,清冷月辉撒向大地。
程野周身漂浮着一层白光看上去神奇圣洁,他皮肤表面渐渐浮现出一层浅灰色的污泥,那是他身体内的脏污被排除出来。
程野睁开双眼打量身上的灰泥,暗暗欣喜《养气诀》真是个好东西,他身体的暗伤修复了一大半,再来修炼几次身体的暗伤亏损应该全部能好。
他闻着自己身上的酸臭味,起身往外走想出去找个地方洗洗,突然看见章艳房间还有油灯在亮,这可真稀奇,刻薄抠门的章艳大晚上不睡觉,点着油灯想干什么。
他不由的停下脚步,侧耳安静认真聆听,是程实和章艳在谈论他的婚事。
程野左眉一挑,他没想到程实今晚会再回来,以往他可没有连续两天回家的情况,看来他们确实急着把他赶出家门。
程野快走几步,来到两人房间的窗下,躲在窗外听着两人的算计。
程实声音压的极低:“今天我向老陈头打听好了,他告诉我,镇上有户人家正急着娶亲,你把那小子八子拿出来给我,我急着走。”
章艳生气的打断:“镇上人家,那个野种也配,那狗1杂1种趁我今天回娘家,偷家里的肉吃,我……。”
程野暗道:呸偷肉吃,那猪还是他天天打猪草喂大的,就今天吃到一块,以往他只有看的份。别说,没喂猪饲料的猪肉就是香。
程野心里冷笑,程实说的那户人家恐怕有什么隐情,不然程实会那么好心让他嫁去镇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下一秒程实毫不在意道:“行了,不就一点肉吃了就吃了。镇上马家小儿子给十两银子当聘礼娶夫郎,十两银子能买多少肉吃。”
章艳小声惊呼:“十两银子,不行,我不管他不配,你怎么没想到让三妞嫁过去……”
程实生气的道出实情:“头发长见识短,那马家小儿子最爱去烟花之地,整日寻花问柳,得了花柳病。眼看快咽气,他爹娘这才着急忙慌给他找夫郎成婚,不然他死了不能进祖坟,成个孤魂野鬼。若是好人家,马家放出话给十两的银子聘礼,好些日子了,怎么会没有一户人家愿意。”
章艳担忧:“若是马家的人看他给马少爷守寡,说不定日后让他再嫁还会陪送嫁妆。”
程实不以为意道:“那小子上花轿前给他灌点儿药,到时候入了洞房……别人也只会以为是他情热期到了自己找死。你这几天对他好点,别让他起疑,等我和马家谈好,到时候让老大回来骗他去镇上,到时事成,别人问起就说是他自己贪慕虚荣,一心攀高枝,死活要嫁去马家享福。你可不要说漏嘴,我今夜回家拿八字的事谁也不许说。”程实强调着。
程野在门外亲耳听着两人恶心的算计,顿感遍体生寒,十几年啊哪怕养只狗也该有感情,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这两咋能这样狠毒的对他,好歹他也叫了俩人十几年的爹娘。
就因为他不是亲生的,就能如此坑害他,推他入火坑不算,非得弄死他,还要名声弄臭的死法,他们才肯罢休。
程野面色难看,双眼泛出冷光,如此一来今后他怎么对程家人,都不要怪他心狠,他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屋里又传出章艳喜悦的说话声:“这法子好,就算那头来要人也跟咱们家没关系,还不会连累我们的女儿在那头继续过好日子。算起来也是我们好心,给他找了一户有钱人家。”
程实自得道:“你知道就好,把那小子的八字拿来,明天我从采石场请假去镇上书院看看老大,就说给他送银子买纸,借机给马家送八字,你记住我今天没回来过,免得到时候让人起疑。”
章艳喜笑颜开:“好好,我一定记得真真的,我就给你拿那杂种的八字。”
程野让桃树在糊窗户的黄表纸上的边上,扎出两个窟窿,看看那八字从哪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