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马区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楠山和夫在看完桌上那几份崭新的案件报告以后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又拿出手机打开了他平时压根不看的正经网站，没过一会儿就两眼一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不就是在夜店泡了一宿吗？怎么一回来上班发现天都塌了？

喝酒误事啊……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话筒，里面传来的声音更是让他感觉宿醉过后的头痛劲还没过去。

他一边听着，时不时陪着笑解释道：“是的，是的，给您带来困扰了，非常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情，回头一定严加管教！”

“不敢不敢……我对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是没有任何不满，还请您千万不要误会……好的，再见，您的理解让在下感激不尽。”

挂断电话以后他先是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又因为自己的窝囊而感到窝火，一巴掌用力地拍在了桌子上，最后在手上传来的痛苦中陷入沉思。

这个事情真要说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复杂，他们公安局实际上是被琉璃流离，或者说她所代表的那股未知势力给强行泼了一盆脏水。

当然，这是对于他们的立场而言，如果只看新闻报道和媒体评论，他们受到的称赞还挺多的，毕竟琉璃流离一直以来做的可都是好事。

至于对方使用的手段在他看来也相当拙劣，但它偏偏就极具针对性地运用在了那些吃这套的毛头小子身上。

如果只限于此，那都还好。关键在于对方荤素不忌，既可以使用拙劣的手段，又有着能让女巫单枪匹马逃出重围的杀手锏，这才是最棘手的。

说不定东京的未来会因为一个虚拟主播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这样想着，再次拿起话筒，开始拨打电话。

……

贺璃的面前正播放着一个视频，视频的画面模糊而不稳定，声音很嘈杂，像是上世纪的产物。

这个视频实际上是由两段不同的视频拼接而成，导致观感更为混乱，不过只要仔细看过一遍就会发现，里面所记录的内容还是很容易理解的。

简单来说就是有四个人约好一起跳河，在岸边犹豫了很久以后终于下定决心。

而就在他们准备开跳的时候，另一伙人及时赶到，使用暴力手段阻止了他们。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画风一转，要跳河的几个人忽然爆发出了强大的实力，将另一伙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视频最后的画面，是这四个人在染血的镜头中转身走到河边，纵身一跃。

这是一个多月前突然被上传到暗网的视频，标题为《互助俱乐部》，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因不明原因被下架，还好在这之前林钰帮她她留了备份。

正所谓“补档的含金量”，她更倾向于视频确实和互助俱乐部有关，而不是好事之徒跟风蹭热度拍出来的东西。

因此她反复看过很多次这个视频，想要找出更多线索，哪怕直到现在那些画面都令她感到十分不适。

“……”

她关掉视频，把手按在胸口，等到心跳平复下来以后，再度打开自己的姬哩姬哩主页，发布了一条新动态。

动态的内容只有短短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