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可不同于那些正道中人。他是个杀人如麻的邪道高手,生性狡猾,喜好玩弄人心,得了孤心剑后,行事愈发诡谲。血狐这人狠辣非常,常以血为乐,江湖中不知多少名门正派因他而家破人亡,奈何他总是神出鬼没,轻易不显真容,只留下一袭火红长袍,宛如地狱中的嗜血之狐。”
说到此处,有人忍不住低声道:“这血狐难道真的一丝情义也无?据说他是极重情的人,生平唯一动情于一女子,江湖上传言是……”
说书人摆手,打断那人:“此事真假尚难断。只知那名女子最后也没能逃脱血狐之手,最终惨死在他剑下,成为他攀登剑道巅峰的一块垫脚石。”
茶客们一阵唏嘘,有人摇头叹道:“果真是魔道之人啊,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众人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庆幸自己不是他魔爪之下的冤魂。
“血狐在江湖上横行多年,最终在一场正邪大战中力战重伤,自此下落不明,孤心剑也随之失踪了。”说书人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可真真假假,江湖中的人,哪个能逃得了孤心剑的噬主诅咒呢?”
说书人微微一笑,话音转低,缓缓道:“在孤心剑的历任剑主中,有一位女侠尤为特别——她便是‘雪霁’。”
“雪霁,本名苏月凝,乃正道中的佼佼者。她自小便以侠义为信条,剑法刚柔并济,亦如其人,外柔内刚,光风霁月。年少时,她曾与师父一起行侠四方,目睹了许多世间疾苦,这便更加坚定了她要除暴安良、匡扶正义的信念。”
说书人停顿片刻,目光悠远,仿佛透过岁月看到了那位冷冽清丽的女侠,“这位雪霁女侠有一柄随身佩剑,名为‘清雪’,乃是名剑榜上的佳品,纯净无瑕,仿若她一身浩然正气。可就在她驻守东南边关、为保天下百姓免遭匪患之时,意外得到了那柄传说中的孤心剑。江湖人皆称:自此,‘清雪’化作‘孤心’,这位巾帼女侠的命运也彻底改变。”
“她曾独自一人深入匪巢,镇压叛乱,立下赫赫战功,但每当凯旋时,众人看到的只是她那一身白衣染血、冷然孤立的背影。孤心剑似乎已成了她的一部分,她的笑容从此再难寻见,仿佛心中无一人能入。”
可听到这里,台下有人低声感叹:“可终究,女侠强作孤高,却仍有柔肠,未逃过那剑噬之力,三年后便彻底消失于世间,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而如今,”说书人压低了声音,神情带着几分敬畏,“现任孤心剑主,便是那传说中的‘楚无涯’。”
“楚无涯,江湖人称‘孤心剑侠’,是个让人摸不透的传奇人物。他是现今孤心剑的主人,且传言他已持剑十年,竟无人能撼动他分毫。楚无涯初出江湖时,便以极高的剑法引起各大门派的关注,但此人行事低调,来无影去无踪,既不与人结仇,也不结盟,像一抹剑光横空而过,掠过后便不见踪影。”
“楚无涯本是个极重情义的人,传闻他幼年时曾有个挚友,却在动荡中惨遭屠戮。这让他心灰意冷,自此不再对人敞开心扉,似乎将心中仅存的情感悉数封入那柄孤心剑中。自从持剑后,他更是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携手并肩。孤心剑的噬主之力对他似乎无甚影响,仿佛他早已将情感剥离,心如止水。”
说到此处,说书人顿了顿,神色愈加复杂,低声道:“江湖人传言,楚无涯一生侠骨柔肠,却因持孤心剑而形单影只,始终不愿结交朋友,亦从未沾染儿女情长。持剑十年间,他已成为江湖上的传说,扶危济困,无人能敌。然而他每次行侠之后,总是消失在群山之中,从不流连人间繁华。”
“楚无涯的剑道修为已臻化境,有传言说他为了保持清心寡欲,每日闭关修行,唯有心无牵挂之人,方能彻底驾驭孤心剑的寒气。但即便如此,孤心剑的噬主之力仍在暗暗侵蚀着他的身心,江湖人皆在猜测,这位孤傲冷清的剑侠,终会在噬主之力下走向何处。”
“这‘孤心剑’虽强,却有一诅咒在身,噬主而生,令剑主无论正邪,皆难有真心之伴侣。剑主们或为名,或为情,或为正,或为邪,却无一人能免除孤苦命运,皆孑然一身。”他抬眼环视四周,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和敬畏。
......
茶馆一角的角落里,坐着一位年轻女子,她静静听着,面上露出微微的笑意。这位正是江湖中小有名气的侠女柳惊鸿。她性格豪爽,不拘小节,生性不怕事,但听到这孤心剑主的传奇经历,心中竟生出些许异样的感觉。她目光闪烁,喃喃低语:“孤心剑侠楚无涯,倒真是个传奇人物。”
她放下酒杯,目光中隐隐流露出几分向往,“或许,有朝一日,能见到这位剑侠,看看传说中的孤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