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元见气氛有些沉重,便岔开了话题,“舅舅,我母亲的嫁妆,便是都存在了通宝钱行吗?”
陆恒提了提神,回答道,“不全是,就一些楚家不知道的私产,被你母亲提前存了。有一些不方便藏的都随着定北侯袭爵被楚家占了。
“好在,你母亲把一些田地铺子的重要文书也给存了,只要你拿着文书去把产业收回来即可,只是可惜了这十来年的收益,楚家人怕是不会还了。
“另外,通宝钱行原是你母亲支持你小舅自己弄的私产。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大,但因着你母亲只出了一些本钱,又一直是你小舅在经营的,所以当初你母亲执意只要了两成干股。
“这些年的利钱,你小舅也都给你存在了通宝钱行,回头你也尽可以去取出来用。另外,……”
楚元元边听边计算得失,感叹她搬空的陆家三个库房加一起的价值,怕是都不足母亲给她留的东西的一半,可见这些年定北侯府败家败得有多快多狠。
但一想到母亲还替她藏了那么多钱财,她知足,就又开心了起来,笑道,“太好了!我终于变成大富婆了。”
陆恒听了这话有些心酸,外甥女本来能拥有更多的。
“你如今还要住在侯府,这些产业且先不急着取吧,回头我便以陆家的名义,给你备份嫁妆,届时你有一份不出错的嫁妆出嫁即可。那些产业便做你的压箱银,你自己偷偷藏着。”
楚元元连连摇头,陆恒原以为还要再劝说孩子,该低调时得低调,不想却听道外甥女说,
“不不不!舅舅不必给我备嫁妆,现在谁不知道侯府不待见我,回头我出嫁时,楚家公中能出多少便算多少,那都是他们该出的。
“如果楚家能拉得下脸,什么都不出我也无所谓。咱们只闷声发财,可别再给楚家任何机会染指我们陆家的钱财了。”
陆恒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太寒酸了?好歹你嫁的是国公府嫡子。”
“即使顾四……”瘫了,“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你的嫁妆太寒酸了,怕是要被永安公府众人嫌弃。”
“没关系,别人嫌弃不着我,只要顾四看重我就行。”楚元元无所谓道,
“本来我进门的原因就不光彩,哪怕嫁妆再多,别人想嫌弃我也多的是理由,不在乎多这一点点。”
反正她早就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她和顾四的婚事就是个互惠互利的合作,
顾家人能相处便相处,不能相处的话,看在顾四的面上,能忍就忍他们两分,
忍不了,她可不是个会一直委屈自己的性子。
到时候,顾家或顾四要是不怕继续被柳家惦记,尽可以让她自请下堂。
虽然大启朝没有女户会让她独立生存受限,可她自信那时候自己该有了自保的能力,也定能让定北侯不敢轻易动她。
最终,陆恒还是被楚元元说服了。
虽然有些心疼外甥女,可如今陆家就这光景,无法替元元撑腰,那便只能让她学着低调自保。
午饭之后,楚元元又在陆恒的陪同下去了京城的通宝钱行,算是认个门。
要找人或者带信,去通宝钱行最方便。
回定北侯府的马车上,楚元元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
“顾公子,那个,我们婚期就在三天后,你们顾家是不是明天要来定北侯府下聘啊?”
说的什么废话,顾修之面无表情端了一杯茶,直接无视了她。
楚元元尴尬的赔笑道,“你看,我和定北侯府的关系你是知道的……那个,我是想说,那个聘礼,你能直接折现给我吗?”
“噗……咳…咳咳咳……”
顾修之还真没想到,会突然间听到这么离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