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再也忍耐不得,俯身去撕扯小婢女的衣裙。
“嘶啦”一声,小婢女雪白的半边肩膀裸露在空气中。
她吓得又是哭又是撕打,拼命挣扎着往后躲。
但男人与女人之间到底力量悬殊,不多会儿,小婢女就快被剥光了,哭喊声愈发绝望。
蔺赴月再想不得其他,搬起一块石头砸在那男人的脑袋上,但无奈他是习武之人,被砸这么一遭,只是晃了晃,并没什么大碍。
蔺赴月趁势挡在小婢女身前,佯装镇定道:“我是蔺家小姐,秦国公府的少夫人!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定要将你告到官家面前!”
男人被逗笑了,呸一声,下流疏慢地解着腰带,“蔺家小姐?蔺家都倒台了,你还充着小姐呢?既然你这么急不可待,那小爷就先满足满足你!”
眼前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美人儿,断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他一把抓住蔺赴月雪白的脚腕,摸索着要撕她的裙子。
蔺赴月吓得拼命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宽重的身躯向她扑来。
她绝望透了,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接连往下滑落。
唇角溢出尖声,“二万……”
那一刻她已然绝望,甚至生出了就此了断残生的想法。
男人肮脏的双手摸在了她的大腿上……又奇怪地迅速离开了。
余光里一道身影快如闪电,一脚踢在男人的肩膀上,将他踢翻在地。
蔺赴月本就离水塘极近,在巨大的推力下往水塘边滚去,就要滚落下水时,一双温热有力的手及时揽住了她的腰。
清冽的竹息冲进蔺赴月的鼻尖,她猛地睁开眼,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幽深如潭水,却又十分冷清的眸子里。
竟然是裴江羡!
“妈的!是谁坏老子好事!”男人恼怒抬头,半截话塞在了喉咙里,脸色瞬间惨白。
他身形一震,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慌乱辩解道:“裴大人!属下知罪!属下只是一时糊涂,我……”
裴江羡确认蔺赴月站稳了,迅速撤开手,目光没再落到她身上,而是神容冷淡地看向那个趁乱行不轨之事的飞鹰使。
蔺赴月蹲下身将瑟瑟发抖的小婢女抱在怀里,如沁寒霜的双眸凌厉看向裴江羡。
“裴大人的手下当真叫人大开眼界!看来飞鹰使恶名在外,也并非空穴来风!”
话音刚落,一张带着体温的披风兜头罩下来,恰好挡住蔺赴月的视线。
视线受损的情况下听力便格外敏锐,能清晰听到剑刃破风的声音。
等她拉下披风,眼前男人已经圆瞪着双眼,脖子上拉出一道淋漓的血线。
而寸步之外,裴江羡拎着一把长剑,剑头倒垂,往下滴滴淌血。
他并不像杀了人的模样,随意将剑抛给身后随侍之人,懒洋洋地用帕子擦手,嗓音清润。
“给他上折子,因公殉职,按律能得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寒风吹过,撩动裴江羡的团金衣摆,他微微垂头,平静无波的眸子静静望向蔺赴月,眸底闪过一缕莫名的悲悯。
蔺赴月却不明白他因何杀戮,又因何动容,她全然看不明白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