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歌皱着脸,对镜看着自己的额头,那里有一道明显的红痕,是刚才被宁嘉善的钗子划到的。
窗外的香樟树上传来调笑声:“你若是个男孩子,在我们乡下估计没人敢和你打架,下手忒脏!”
宁明歌抬头,对上梁靖似笑非笑一张脸。
宁明歌:“你都看见了?”
梁靖:“本来想在暗地里帮帮你。后面看那宁嘉善就是个炮仗。听着声音响,下手可没你厉害。她现在身上至少青了好几块!”
宁明歌懒得听他奚落,直接把窗户闭上。
外面久久再没传来动静。
宁明歌憋不住好奇,掀开窗户,梁靖就站在窗前。
一只手撑着窗框。
翻身一跃进了宁明歌的闺房。
他不满地看着宁明歌角落,少掉一半的箱子,问:“你不喜欢珍珠?为何要将大部分珍珠卖给梁国公?”
宁明歌反问他:“那你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为了给我搜罗珍珠?”
梁靖:“是我先提问,也该你先回答我才对!”
宁明歌从边上的匣子里抓了一把,把手伸在笔洗上,“猜单还是双,谁先猜中,谁先发问。”
梁靖的目光流转在她纤细白嫩的手上,“单。”
珍珠落在笔洗里,发出叮当弹响。
宁明歌仔细数着:“……十二、十三、十四!双数,是我赢了。”
梁靖遵守赌约,道:“搜集珍珠有两个原因,只赢一次的话,可不能都告诉你。”
宁明歌又抓了一把,自问自答:“这次我猜是单数。”
叮当作响的珍珠替宁明歌又赢一局。
宁明歌托着腮,用极为做作的语气道:“怎么办,又赢了呢!”
梁靖道:“顺天码头干系重大,入选的人家权势、金钱缺一不可。想要筛选这样的人家,金玉玛瑙太过偏门,不好衡量价值。珍珠则不同。”
宁明歌明白他的意思。
大而浑圆的珍珠价高。
小而均匀的珍珠则可论斛定价。
有底蕴的人家库房中不缺珍珠。有权势的人家也能快速搜集到此物。
梁靖:“其实不一定非要珍珠。但是下聘那日,我送你一对聘雁,你换来一些银两还有绑着如意结的珍珠。据我打听到的,那些珍珠是从宁嘉善的珍珠衫上拆下来的。
那时候我就在想,明歌你也要有一件珍珠衫。”
宁明歌不敢相信,“就为这?你知道我们俩在外面是什么名声?
你是挥霍无度的败家子,我是把你迷得丢了魂的狐狸精。”
宁明歌嗔怪道:“下次做事收敛一些,别太招摇了。”
梁靖行事太跳脱,没个章法,总让人始料不及。
梁靖还未来得及认错,门外杜姨娘的声音闯入:“明歌,明歌!”
宁明歌像一只猫一样炸了毛,慌乱地向周围张望,寻找梁靖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