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镯子刮过宁明歌的手腕,在上面留下长长一道红痕。
刮骨得疼!
即使宁明歌做好了准备,依旧疼得变了脸色。
朱氏还在一旁假惺惺安慰道:“戴镯子都这样,忍一下就好了。”
宁明歌知道,即便她出言揭穿朱氏,也会被她三言两语推脱过去,毕竟这磨人的镯子,是众人看着从她手腕上摘下来的。
朱氏像欣赏一件满意的作品,将宁明歌的手举高,向众人炫耀道:“这玛瑙镯子,是不是和靖儿媳妇极为般配?”
宁明歌终于对朱氏有了一个深刻印象。
嘴甜、心狠、手段硬。
比她的亲婆婆徐氏厉害太多了。
怪不得她能和徐氏玩得好,自己的婆婆恐怕成了朱氏手中的傀儡还不自知吧!
徐氏只觉得解气。
朱氏不愧是自己最好的姐妹,她若能有这手段,哪里还容宁明歌这个儿媳妇蹦跶到现在!
徐氏:“还是桂珍你眼光好,一眼就看出明歌与这玛瑙极为般配!”
宁明歌低眉顺眼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说,不喜不悲。
徐氏见她没了之前的神气劲,又觉得没意思。
林氏这时候终于喝完茶了,“我这边可没有桂珍准备得那么好,就两个见面红包,你们两个孩子各领一个吧!”
朱氏、林氏一前一后两个红包,让宁明歌暂时弄清了二房、三房的为人,林婶婶不是个喜欢作妖的。
这时舅爷的妻子邵芳容姗姗来迟。
徐氏招呼道:“嫂子,你怎么才来。”
朱氏、林氏齐声道:“芳容,你来了。”
刚才如面团子一般的宁明歌,这个时候像忽然睡醒了一样。
她迅速迎了上去,亲昵地搀着邵氏的手,“舅妈,您可算来了。”
邵氏见其中一个新媳妇打扮的人迎面而来,愣在原地。
这是谁家的媳妇?
怀之的媳妇好像不长这个样子?
邵氏狐疑的视线在堂内几人脸上划过,终于认出站在远处的宁嘉善。
那她身边这位,是梁靖的媳妇?
徐氏、朱氏脸上的笑容一僵,宁明歌刚才木雕泥像一般,现在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还和邵芳容走这么近,她们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宁明歌:“要说我最先认识这个家哪个长辈,一定是舅舅与舅妈,那日舅舅来下聘,第一次见面就给了我五千两见面礼。
我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后面舅舅派人送来一株珊瑚树,通体血红,有接近三尺高,这样的奇珍当初可是从臻园花了十万两拍下来的。
喜儿,去把那株血珊瑚拿出来,给诸位长辈们看看,这是舅舅、舅妈对梁靖和我的疼爱!”
宁明歌连珠炮一样的话,砸得在场的人都晕了。
下聘那日孙旭做舅舅的给了五千两见面礼?
后面孙家还送了一株十万两的血珊瑚树?
众人视线齐聚在邵芳容身上。
想到红包里那二百两改口银子。
你这么一搞,我们本家叔叔、婶婶还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