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神色严肃地挥了挥手。
来人挺直身板,敬了一个标准而恭敬的礼。
随后,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严谨和敬畏,不敢有丝毫的疏忽,生怕哪里没做好引来不悦。
“如今也唯有等法医的结果了。”
高育良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焦虑。
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背后隐藏的阴影,既可怕又嚣张,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让人深陷其中却难以挣脱。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不远的祁同伟,情绪复杂,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同伟,你可别牵扯到里面去啊。”
丁义珍的突然死亡,让原本就错综复杂的案件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境地,所有的线索在一瞬间全部断裂。
“他死之前有什么交代吗?”
检察院内,林北叫住陆亦可,目光深邃,毫无会场倦怠之意,沉声问道。
陆亦可却不给面子,白眼道:“睡醒想起工作来了?”
“什么话!”林北老脸一红,挣着脖子强调道:“那是在分析思考。”
陆亦可的笑声在安静的检察院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
林北也不说话,就那么专注看着她。
陆亦可奇怪地顺着林北目光低头一看,顿时气急,羞恼就要打人。
平日里对待下属严肃到有些刻薄的陆处长,露出如此娇憨小女儿姿态。
搭配起眼角微微泛起的鱼尾纹,不仅不减风情,反而多了种反差的魅力。
林北握拳放在嘴下,装咳几声,眼神示意左边情况。
陆亦可拳头挥在半空,顺着视线一看,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讪讪放下。
几个差人正在不远处看着这边,脸上都有笑意。
“说正事,”林北低声问道:“丁义珍交没交代?”
陆亦可瞪了他一眼,气呼呼道:“没有!”
林北闻言顿时就急了:“他不是已经配合了?这么长时间就没问出点什么来?”
没有丁义珍的供词,这件事基本就到此为止。
后面的人还在幕后,无法牵扯。
陆亦可自知理亏,不好意思道:“你走之后,他就开始沉默,根据犯罪心理学,这是他在进行心理建设,回忆事件。”
“我们就等着他。”
说到这里,陆亦可气的咬牙切齿:“谁能想到,他突然浑身一颤,然后就倒下去了。审讯室的医生第一时间进场急救,但是,还是······”
陆亦可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轻。
“我走之后,没人再接触过他?”
“嗯。”
林北对刚才描述的事件前前后后、反反复复不断推敲,却始终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陆亦可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那问题出在哪呢?
想不到索性不想,换个方向。
林北问道:“机场的那个警卫抓到了吗?”
陆亦可将耳边碎发捋到耳后,摇了摇头:“省厅那边一直在追查,监控也很清晰地拍到了,但他就是像人间蒸发似的,一直杳无音信。”
“祁同伟那里?”
林北听到这消息,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满心烦躁。
这上哪儿去找?
在他的基本盘上,哪还有希望!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想必那人不是被安排出国,就是被安排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