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脚步一顿,回头苦笑道:“树欲静而风不止,除非···”
高小琴瞬间明白祁同伟的意思,脸上一片纠结:“可是,轻易改换门庭可是大忌,你要是那么做了,成功还好,不成功的话,那可就是无底深渊。”
祁同伟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如今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引以为傲的老师上位失败,现在的地位似乎也不是那么稳如泰山。
此时,阳光在他的脑后照耀,脸上一片阴影。
高小琴感觉气氛有些凝固,赶忙玩笑道:“要不你出点血,从你的收藏里拿出一些来,给沙瑞金看看去?”
祁同伟收回目光,把手臂枕到脑后,笑道:“我怕把他吓到。”
高小琴咯咯一笑:“人家是什么样的人物,还能被你吓到啦?”
“对了,程度还在等你呢。”
“让他等吧,愚蠢的家伙。”
程度在候客厅坐立难安,不时低头看表,左右踱步,或是偷偷向门外张望。
却始终没见到心心念念的那张脸。
欧阳箐心心念念的脸倒是出现了,却是叶公好龙,不敢现实相见。
“好久不见。”
那人缓缓起身,走到欧阳箐面前,居高临下,一脸笑容道:“可是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那么期待再见?”
欧阳箐调动仅剩的力气,艰难说道:“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救你了。”
“胡说八道!”欧阳箐顿时怒道:“我不需要,你快走,不然我可报警了!”
拿手机的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这么没礼貌,真让人心寒,看来必须得让你回忆一下···”
欧阳箐瞳孔地震。
“别打脸。”
···
欧阳箐抱紧自己,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目光中却还强撑着一份愤怒:“你叫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丈夫可是···”
“李达康是吧。”
那人半躺在沙发上,无视欧阳箐震惊的目光,提了提裤子,好整以暇道:“自我介绍一下,林北。”
说着,随手丢来一张薄纸。
欧阳箐本不想看,但眼神浮动间,就被纸上的对话粘住了目光。
越看越害怕,越看越心虚。
“李达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林北拿起桌上的签字笔,边转边笑道:“你的那些事如果让他知道了,你说是会庇护你,还是一刀两断?他现在可是正关键的时候。”
欧阳箐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原本红润的嘴唇紧紧抿着,此刻苍白如纸。
答案在她心里显而易见。
倘若她现在原地去世,李达康说不定每年忌日还会来看看。
但要是影响到他的前途,那李达康一定毫不犹豫,亲手把她送到该去的地方。
想到这里,欧阳箐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
“所以,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我。”
欧阳箐抬起头,双眼之中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