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芷再次醒来时,只觉浑身疼痛。尤其是小腿,几乎不能动弹,一旦挪动就觉得它连带着头也产生丝丝刺痛。
喉咙的干涩让她不自觉的咳嗽起来:“咳咳咳!……!!!”仿佛口腔之中皆是血腥味。
齐铁嘴惊讶道:“你这么快就醒了啊?!”他小心的将倒好的茶水,捧到了宋白芷面前。“我听医生说你身上的伤,啧啧啧,你还真是对自己下得去手,一点没变啊宋大小姐!…”
宋白芷听到耳旁忽然响起的声音,瞬间便起了警觉,猛的向后退去,看着齐铁嘴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审视。
她想起来了,在火车被人像过节杀猪一样按了!
齐铁嘴见她如此反应,讪讪的把茶水放在床头柜上,不再靠近一步。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咋咋呼呼的说:“佛爷说你可能头部受创,或者受了点刺激所以在火车上才对我们出手。不是……!你还真把我们忘了啊?!”
宋白芷跑偏的思绪回笼,观察着身上柔软的衣裙,轻薄的锦被,以及身后豪华皮革靠背的席梦思,看来不是寻仇的。‘是这具身体的友人?!’
她定下心神看着齐铁嘴,试探性的开口:“或许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猜测时就已经知道她脑袋出问题了,可当她自己说出来,心中还是会免不了带起一阵失落。
齐铁嘴正打算告诉她,但是又怕她问旁的。犹豫的看向朝着卧房走来的张启山,纠结着要不要说出口,万一人家知道自己全家没有一个活口,会不会刺激的更严重?
张启山神色中带着些遗憾,看着犯难的齐铁嘴,与试探的宋白芷,替齐铁嘴开了口:“我叫张启山,他叫齐铁嘴。你是宋白芷,是中山街道的大夫,也是跟随我出战军医。合同的最后一个月,你在出任务,没想到遇上了全副武装的日本人,全队无一幸免,你的尸首下落不明,我们找了你很久……。”
宋白芷对于他的话将信将疑,‘最后一个月死了?莫不是不想给工钱?’。心中是这么想的,但她只是蹙眉问:“我姓宋?我可还有在世亲人?这儿又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