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最后还是勉强的笑着,把相机还给了宋白芷:“宋大夫何时成婚?我同我爹一定来。”
宋白芷心说:‘谁知道呢,不过这次婚肯定是成不了的。’但还是如实回答:“估摸着就这么些时日吧,小八爷愿意来,我很高兴。”
齐铁嘴点点头落寞的走了:‘原来她对于成婚,其实很高兴吗。也是,她如今年芳十六,正是待嫁的好年岁。憧憬成婚,相夫教子……’。而他,在宋白芷眼中就是一个胡闹的孩子。
宋白芷猜到了,婚帖上写的人不会变,是她宋白芷与宋江宝。宋老爷提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将她绑定,不让宋家落入宋朝俞的手。
可是他却忘了,宋白芷没有一分实权,若她是真的宋白芷,即便与宋江宝绑定成婚,也会落得依附宋朝俞的局面。腹中孩儿,也只会是宋朝俞的。
莫非他认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即使忍辱负重也会保全宋江宝?不来看他是因为碍于宋朝俞?呵,自己极少去看他,就是为了克制心中厌恶,若不是为了刺激宋朝俞的恶,只怕早已将他的头扭断。
至于宋朝俞的想法则是更加简单,推动进程,成婚后,便是送宋老爷上路。不过正巧,她的想法与宋朝俞不谋而合。
宋白芷与红班主二月红道别,真挚的说:“我以往从不听戏,认为聒噪,无味。今日听了红班主这一出杨贵妃醉酒,才觉得自身想法浅薄。”
红班主笑着回应道:“宋大夫谬赞了,戏曲种类多唱腔也并非完全一致。就像稻米,也有多种种类,有些人吃得惯,有些人吃不惯。”不过这么多年,倒是难得碰到几个赤诚人。
二月红笑着附和,一道送着宋白芷离开,看着宋白芷即将离去的背影,他还是开口了:“宋大夫,路上小心。”
‘生路多崎岖不平,愿你平安顺遂。’
宋白芷坐在黄包车上,回头看了二月红:“我会的,二爷,后会有期。”
说完,拉黄包车的伙计,平稳的跑了起来。黄包车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二月红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此刻,一阵风吹过,吹起了二月红的衣角,也吹乱了他的思绪。
他想起了齐铁嘴,霍当家与宋白芷的对话,不禁喃喃自语道:“或许,她的人生也会如这戏一般,充满曲折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