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书对张老太太这副煞有介事的模样甚是鄙夷,前几日还装腔作势的病了几天,听说此事便精神起来,看来,老太太是要借题发挥了。
就听老魏头儿声泪俱下的道:“老太太,老奴一家子都在府里当差,原不敢对主子们的决断有什么置喙,主子们说老奴那女儿有错,那定是她做了错事,老奴一家认。”
“但就在几天前,老奴无意间听到几个丫头说起我那女儿在临死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逼的。”
“敢问老太太,老奴那女儿若真如二姑娘所言,诬陷了大公子,大不了舍去老奴这张老脸求了老太太,打上她几十板子,再撵我们一家子出府就是了,她又何苦以死明志呢。”
说罢又掩面而泣,跪在他身边的老魏媳妇,哭的更是悲切。
此场景任谁见了,都会认为魏氏是被冤死的,而罪魁祸首便是洛玉书。
张氏略一沉吟,问道:“玉书,你怎么说?”
一旁的洛玉歌一直瞧着洛玉书的表情,她想看看洛玉书还能如何辩解。
只见洛玉书表情淡然,既不恼怒,也不显担忧,完全是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她向张老太太盈盈一拜,柔声道:“回祖母,孙女无话可说。”
“哦?你无话可说?这么说,你是承认逼死佟祥家的了?”
洛玉书道:“孙女只是说出了事实,且有周世子作证,至于魏嫂子是否是被逼死的,或说是被谁人逼死的,那孙女就不得而知了。”
洛玉书此话不仅道明那魏氏确实做了构陷主子的事,魏氏的爹娘完全是在罔顾事实的胡搅蛮缠。
并且还暗指魏氏确实是被人逼死的,但这个人却不是自己。
老魏头和他媳妇傻了眼,没想到洛玉书仅用三言两语,便将欲加在头上的罪摘掉了。
他们原本就对洛玉书怀恨在心,之后又得了朱氏的指派,无论如何也要将这盆脏水泼到洛玉书的身上。
老魏媳妇突然由跪着转而坐到了地上,不停的挥着双手拍打着地面,嘴里哭喊道:“我的女儿啊,你走的冤枉啊,是爹娘无能,眼见着逼死你的人,却不能为你申冤啊,我们也不想活了。”
听到这凄厉的哭声,延福堂院内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聚拢到屋前,院外也三三两两的围了一圈的下人,都朝着院里探头探脑,不时还议论着。
“这老魏的媳妇又不是佟祥家的亲娘,怎么哭的跟死了亲闺女一样。”
“你知道什么,她要不装一装,怎么显得佟祥家的死的冤枉。”
“那佟祥家的真是被逼死的吗?”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着不像,佟祥家的平日什么模样,主子们不清楚,难道咱们还不清楚吗?”
“对,对,那可是个精明不吃亏的主,能被人逼死?定是犯了错,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谁说不是呢,我瞧着,二老爷一家回府的这些时日,除了二姑娘身边的春柳,那是个厉害的外,二夫人待人宽厚,二姑娘也是和善得很,不像是能逼死下人的主子。”
“咱们且等着看好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