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青眨了眨眼,疑惑的问道:“祖母,那王妈妈同我说,读书是为考取功名,我以后是要袭爵的,整个侯府都是我的,所以根本就不需日日苦读,只要高兴,想怎样就怎样,这也是为了我好吗?”
院外的下人交头接耳,这话明显就是在捧杀洛玉青。
张氏铁青着脸,看向王妈妈问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王妈妈没想到,这小祖宗把平日里哄他的话也说了出来,吓得她脸色顿时煞白。
“老奴,老奴是心疼大公子,不想看大公子太过辛苦了,这才说了些糊涂话,老奴知错了,请老太太责罚。”
洛玉书斜睨着王妈妈,冷声道:“成日的撺掇着大公子不学无术,只知一味胡闹,王妈妈,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小主子好?”
“主子有错不规劝着些,还日日的教唆着他惦记着爵位之事,你意欲何为?要让大公子成为忘恩负义那等龌龊之人吗?”
“祖母,这等恶奴绝不可留在玉青身边。”
张氏虽一心想要拿捏二房,但洛玉青确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着长大的,自是不愿看到这个嫡长孙被身边的人教坏。
且不说旁的,单说侯府里本就子嗣不旺,又只洛玉青这一个嫡孙,泰康侯府的未来只会落到这个长孙的头上。
是以,张氏是盼着洛玉青将来能担起侯府的重任。
但若被有心之人故意挑唆,她便是绝不答应的。
想到这,张氏眼底的寒意渐甚,看向王妈妈的目光便越发的凌厉起来。
此时的王妈妈早已被张氏盯得双腿发颤,扑通一声,瘫软的跪在地上,颤声说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边说,边用手啪啪的抽起自己的耳光来。
见张氏已对王妈妈心生了厌恶,洛玉书又道:“祖母,这等歹毒的奴才不宜再留在玉青身边,请您做主,将她撵出府,永不录用。”
下人一旦是被撵出府,便意味着没有了卖身契和户籍。
在大齐,若是没了卖身契,就等同于无法被别的人家录用,断了往后的生计。
而没有户籍的人,无法被官府登记在册,便视为来路不明之人。
这两者加在一起,无疑是置王妈妈于死地。
洛玉书知道自己这个祖母处心积虑的想算计她们,只为二房的银子,但有一点,张氏是真心疼爱洛玉青的。
这也使得洛玉书正好借张氏的手,将朱氏安插到二房其中的一条眼线除掉。
而洛玉歌也是知道王妈妈对于朱氏的作用,当她听到要处置了王妈妈时,洛玉歌便按捺不住。
她急急道:“王妈妈虽有错,但她至少在二叔和二婶不在的时候,好歹照顾了玉青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好让让我觉得二叔一家是在卸磨杀驴吧。”
“倒不如将王妈妈先放到园子里,玉青若有个什么需要,她也能照应一二,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洛玉书冷哼一声,道:“大姐姐无需操心这些,再者,父亲已为玉青挑选了合适的人照顾,这等奴才还是处置了更安心些。”
她转而又看向张氏,道:“祖母应该相信父亲的眼光绝不会选错人。”
洛如年为官这些年,阅人无数,张氏自是清楚这个儿子的本事。
只是,洛玉歌看向洛玉书的眼神越发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