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翻身上了马离开。
正当洛玉书要转身回府时,周云深又道:“适当的时候会找你要酬谢的,另外,奉劝洛二姑娘,莫要再以身犯险,不是每次都能如愿。”
他居然记账?还看出了她的计策?
洛玉书望着周云深离去的背影,脸颊不觉间已布上了红晕。
秋荷院,佟祥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了洛如成。
朱氏回到屋内时,就见上首位坐着手握长鞭的洛如成,面色虽依旧波澜不惊,但眼神却不似平日里外人看到的那般宽厚和煦,相反,眼底掀起的滚滚怒意,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朱氏感觉自己要被这滔天的怒意淹没一般,不由得脚下一滞。
刘妈妈跟在朱氏身旁多年,自是知道洛如成要对朱氏不利。
虽然她不清楚洛如成为何动怒,但护主心切的她,还是将朱氏护在身后。
“刘妈妈出去。”
洛如成阴沉的声音传来。
朱氏忙示意她离开,刘妈妈担忧的望着朱氏,无奈的合上房门退了出去。
不多时,屋里便传出了洛如成的责骂声交织着朱氏被抽打所发出的哀求声。
房门再度打开,洛如成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妈妈赶忙进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朱氏,关切的询问。
朱氏站起身,整了整衣裳,对刘妈妈道:“拿些吃食,随我去趟祠堂。”
两人到了祠堂,就见张氏院里的一个婆子正盯着洛玉歌罚跪。
刘妈妈给了那婆子些银钱,那婆子识趣的退到祠堂外面守着。
洛玉歌看见朱氏便埋怨道:“今日母亲为何不为我向祖母求情,害我要在这里过一夜。”
朱氏道:“今日你实不该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你祖母是何等要脸面的一个人,你不是不知,偏还要惹她不痛快。”
“还不是洛玉书惹的事,要不是她巧舌如簧,我又怎会气不过骂她,今日祖母还偏帮她,就连周世子也在维护她,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见一个勾引一个,呸。”
洛玉歌越说越气,险些将一旁的吃食打翻。
朱氏叹了口气,遂道:“玉歌,刚刚你父亲发了好大一通火,咱们今日是惹了大祸。”
“惹了什么祸?难道父亲又打您了?让我瞧瞧伤在哪里了。”
朱氏见女儿这般关心自己,安慰道:“没有,你父亲只是责骂了我几句。”
“因为何事?”
朱氏也是刚刚才得知洛如成想将女儿嫁进安南王府的事。
但却因为今日她们设计洛玉书不成,反使洛玉歌举止乖张,失了体面,恐令周云深心生厌恶,从而丢了这门姻缘,毁了洛如成的大计。
“我才不要嫁进安南王府,我有宏文哥哥了。”洛玉书不满道。
“玉歌,你怎这般糊涂,且不说张华能否高中,单就他们伯府已是日暮西山尽显颓势了,倘若有朝一日,你父亲去了,那这爵位便会落到二房的头上,到时咱们都要仰他人鼻息过活了。”
洛玉书从未想到过这一层,她只单单不喜欢洛玉书抢了自己的风头。
今日经朱氏此番提点,她才恍然大悟。
她哭道:“可是母亲,我舍不得宏文哥哥。”
朱氏继续哄劝道:“你细想想,若洛玉书哪日凭借着你二叔与周云深的师生情谊,成为安南王世子妃,而张华如何也大不过安南王去,到时你见到洛玉书还要对她行礼问安,岂不是又被她压了一头,玉歌你能甘心吗?”
面对着朱氏所说的话,洛玉歌失声痛哭起来。
德音居内。
“姑娘,外面那些丫鬟婆子又在乱嚼舌根。”
春柳骂道。
“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是该修剪修剪了。”
洛玉书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