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浑浑噩噩,却听到了“太师父”三个字,连连点头道:“牛大叔,咱们今天才刚认识,要是你跟太师父比,肯定是太师父更好些,我定是听太师父的话。”
“什么牛大叔?!”胡青牛一愣,却不生气,“你这小子,上来就攀亲戚,果然和殷白眉一样不要脸!”
“啊?”石破天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要啊,谁说我不要的?要是没了脸,吃饭喝水,不是都要漏出来了?”
众人听了,忍俊不禁。胡青牛平日里沉默寡言,倒也不是不愿说话,而是没人陪他说,此时石破天傻愣愣的,虽说只是个孩子,却对他丝毫也不畏惧,说起话来,声音憨直响亮,听了也不像是中了寒毒的样子。
胡青牛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只觉他脉搏跳动很是奇怪。
“咦?”他眉头一皱,原本搭在手腕上的单指变成两指,眉头越来越紧,又变成三指。
白龟寿大气不敢出一口,他只听常遇春说少主中了寒毒,却不知这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怪病,竟然能让堂堂“蝶谷医仙”如此皱眉。
而胡青牛心里,则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石破天的脉象中,竟然有种他从未见过的寒毒之气,放眼天下,只有玄冥神掌才会如此阴寒狠毒。而这阴毒似乎已散入五脏六腑,胶缠固结,可偏偏又有股怪异的内息,似阴似阳,在与之相抗衡,其中之怪异,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而喜的又是,他一生潜心医术,从未遇到能将他难住的疑难绝症,即便是病入膏肓到他手里,都是手到病除,这才有了“医仙”的外号。如今遇上这种有生以来最难见到的阴毒,那可真是酒鬼掉进了酒缸里,得了个天大的喜事。
“你怎么还不死啊?”他摸着石破天的脉,不解地问道。
“我为何要死?”石破天一愣,“我该死吗?”
“你这体内,一股阴劲,一股阳劲,还有一股更歹毒的寒劲……你这是被多少人打过?”胡青牛脸色越来越青,满脸的不可思议,“换做正常人,早就死翘翘了。你怎么还没死?”
“呃……”石破天想了想,忽然惊叫道,“难道我不是正常人?!!”
这段时间连遇怪事,人人都认识他,可他却谁都不认识,脑袋整日迷糊,不知身在哪里,不知自己是谁,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嗯。”胡青牛白了他一眼,继续把脉道,“正常人也没有叫狗杂种的。”
“为什么?”石破天不明白。
“为什么?”胡青牛冷哼一声,“哪有人把自己换作狗的?”
“可是,你不也把自己换作牛?”石破天纳闷道,“牛大叔,你心里觉得牛好,我却觉得狗好。”
“谁是你牛大叔?!”胡青牛骂道,“你背后一位是武当仙人,一位是天鹰教主,我可不敢高攀你。”
“牛大叔,什么是高攀?”石破天纳闷道。
“就是你很高,老子够不着。”胡青牛没好气的回应道。
“不不不,牛大叔,我哪里高了?”
石破天笑着摇头,“你看我个子这么矮,你不用高攀,尽管矮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