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心里像吃了蜂蜜一般,甜丝丝的,心道:“我说的话,无忌哥哥竟然都记得。”
她随张三丰回到武当,单独住在一间厢房里,平日里跟着道僮一起做早课、清扫庭院、收拾房间,有时也会在厨房里做些帮厨的事情。日子虽然过得也充实,但山上终归只有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觉得孤单。
几位叔伯平日也不苟言笑,只有殷六叔更亲近些,偶尔会在山上摘几颗野果子,见到她时,塞到她的手里。夜里的时候,她时常会想起无忌哥哥,心里对他总是惦念,不知道他现在身上痛不痛,难过不难过,想着想着,便会沉沉地睡过去。
她年纪不过十岁,对石破天的思念自与那男女之情无关。
她与石破天年龄相差两岁。当日在船上,石破天受尽苦痛却坚毅无比的表情,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她从小跟着身为船夫的父亲划渡船,闲来无事,父亲便会给她讲故事,那些故事中的英雄侠客,但凡每个少女听了,都会暗自幻想,如果将来也能遇见那般英雄就好了。于是见石破天那般坚忍,自然将他看作是少年英雄,心中说不出的仰慕喜欢。
其实张三丰带她回山,原本也是看她在船上悉心照顾无忌,想着有个这样的丫头陪在无忌身边日日照料,总比叔伯们要细心许多。只是一个女娃独自留在山上,总会不太方便,无忌的病也不知何时能治好,如若很久都回不来,便想个法子,将她送到峨眉山才好。峨眉派全是女子,周芷若这丫头又聪慧伶俐,想来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见了会喜欢,看在峨眉开派祖师的交情上,也断不会违了这个面子。
好在,无忌终于回来了。
好在,无忌哥哥终于回来了。
张三丰牵着石破天的手,周芷若拽着石破天的衣角,几个人走在前头。宋远桥和师弟们跟在身后,俞莲舟拍了拍殷梨亭的肩膀,师兄弟们看着殷梨亭满脸是泪,知道他看到无忌平安归来,心里开心,又想念起五哥来,各自心中叹息不语。
张三丰安排道僮伺候石破天梳洗漱沐,换过衣巾,再回到大厅时,已经洗去仆仆风尘,变成了一个清秀英俊的小道人。
张三丰疼爱地看着他,伸出双手,说道:“好孩儿,快过来,让太师父好好瞧一瞧。”
话刚说完,只听见外面似乎隐隐传来狗叫声。
“是阿黄!太师父,我去带阿黄给你瞧!”石破天眼睛一亮,叫道:“阿黄,我在这儿——”
话音未落,人已经窜出了大厅。
“等等我,无忌哥哥!”周芷若跟在后面,也跑了出去。
若是换作别的孩子,在太师爷面前这般鲁莽大叫,宋远桥师兄弟早已出声提醒,注意礼数。可无忌才刚回山,众人又从未见他如此生龙活虎,憨直快乐,便相视大笑,两年多的担忧痛苦彻底一扫而空,再看师父,又是老泪纵横。宋远桥安慰道:“师父,无忌如今生龙活虎,五弟的血脉得以延续,咱们该当开心才是。”
“是啊师父。”殷梨亭脸上犹自挂着泪痕,笑道,“咱们都不哭了,五哥在天之灵,定是想看您笑,不想看您哭。”
“大哥,六弟,师父是开心至极。”俞莲舟说道。
“好好好,不哭不哭。”张三丰长舒一口气,笑了起来,说道,“老天爷慈悲,翠山独生爱子,终能活下来,我心里高兴,心里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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