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一狗热闹地玩耍，宋青书怒从心底起，可他自恃身份，对这种随便就躺在地上不修边幅的小屁孩，只能置之不理。好在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收拾那条黑狗。他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见他走远，石破天看了一眼周芷若，忍不住吐了下舌头。

两人噗嗤一笑。石破天看着阿黄，问道：“阿黄，你随我去见太师父吧？”

“汪汪！”阿黄叫了两声，尾巴屁股都在扭。

“哦，你想再玩一会儿啊。”石破天点点头，摸了摸它脑袋，“那好，你去吧。”

阿黄“嗖”的一声，顿时跑没影了。

“无忌哥哥，你好厉害！”周芷若满眼不可思议，“你能听懂阿黄的话？”

“能啊。”石破天纳闷道，“你听不懂吗？”

“我只能听懂汪汪。”周芷若回应道。

“是啊，我也是听汪汪啊，可是汪汪和汪汪也是不同的啊……”石破天解释道，“比如，汪汪，它这样叫，就是很开心的意思；要是这样，汪汪，是想和你玩；这样，汪汪，是饿了想吃东西；要是，呜——汪汪，就是要去咬坏人……”

他一连说了好几种不同的叫声，周芷若张大了嘴巴，眼睛里全是光芒，没想到无忌哥哥竟然无所不能，那可真是一个厉害的小英雄！

“可是，无忌哥哥，你是怎么听懂的呢？”周芷若好奇道，“谁教给你的？”

“没人教我。”石破天摇摇头，“你和阿黄做好朋友，你就会懂啦。”

“好，那我一定要和阿黄做好朋友。”周芷若点头道，“我们都是好朋友！”

“对，我们都是好朋友。”石破天开心道。

“无忌哥哥。”周芷若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你和阿黄会在山上一直住下去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石破天愣了愣，回答道，“太师父让我住，我就住，太师父若是不让……”

“傻瓜，无忌哥哥，太师父怎会不让你住？！”周芷若笑道，“那便是会一直住下去咯？”

“嗯，若太师父让我一直住，我便一直住下去。”石破天点头道。

“嗯！那芷若也要一直住下去，好不好？”周芷若问道。

“好！”石破天听她这么说，心中说不出的开心，便用力点点头。

周芷若也很开心：“那我们一直住下去，你便是我哥哥，我便是你妹妹。”

“好。”石破天突然想起什么，纳闷地问道。“可我们不是一个爹妈的哥哥妹妹，那是什么？”

“自然是，嗯……”周芷若也愣了一下，“我们不是亲兄妹，自然是干的吧？”

“干的？”石破天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嗯。”周芷若解释道，“你是我干哥哥，我是你干妹妹。”

“哦。”石破天恍然大悟，冲她笑起来，叫道，“芷若干妹妹！”

“嗯！”周芷若开心道，“无忌干哥哥！”

“芷若干妹妹！”石破天又叫了一遍。

“哎呀……”周芷若皱起眉头，“好像不好听，不如无忌哥哥叫的顺口。”

“哦。”石破天心里高兴，觉得她说什么都对，“我也觉得叫芷若妹妹好听。”

“那这样！”周芷若灵光一闪，笑道，“那就把干放在心里，想着就行。”

“好。”石破天用力点头，“我就心里一直想着干妹妹，嘴上不说，你知道就行。”

半山坡上，两小无猜的话语，传出去很远很远。

许多年后，他们都会记得再次相逢的这一天，阳光很好，树影婆娑，有微风轻轻在耳边拂过，草地很软，野花芬芳。十二岁的石破天和十岁的周芷若，并肩躺在草地上，也不说话，只是一会儿看看白云变幻形状，一会儿躲避树荫斑驳的破碎阳光，一会儿看着阿黄轰隆隆从远处跑来，又在两人头顶轰隆隆跑过去，掀起来的泥土掺杂着青草叶子，洒在两个人的脸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

两个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