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已经这么晚了?!天都快黑了!"夏天惊呼。
透过窗帘的缝隙,夏天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慌慌张张地从床底下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急急忙忙的往身上套。
"要不然你今天就住在这儿?"孙建国躺在一旁,厚壮有力的大手轻轻抓住夏天的胳膊,顺势将她重新搂到怀里。没等夏天反应过来,他一个转身上来将她压在身下,嘴巴凑到她耳边,"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夏天被他压的有些难受,挣扎着的推开孙建国,"我得走了,月儿说不定都已经回家了!"她站起身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走到墙角处那组发黄陈旧的组合柜旁,对着一面小镜子整理起自己的头发来。
"孩子都大了,你还操那么多的心。"孙建国半躺在床上,像是没有睡醒一样眯缝着眼睛:"说不定人家还乐不思蜀呢!这个年纪正是玩心大的时候,平时学习已经那么紧张了,好不容易出去放松玩儿一次你还要管。"
"我不管谁管?"夏天转过脸,冷冷地说:"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当然不知道养儿的艰辛。"她的语气中尽是不满。说完后,还没等床上的孙建国反应过来,便拎起挎包径直走出了房门。
离开孙建国的单身宿舍,外边的空气让夏天感到格外舒畅与清爽。她一个人走在这条算不上十分熟悉的小路上,虽然天已经黑了下来,她还是将一顶渔夫帽戴到了头上。暖黄色的路灯下,一个将帽沿压的很低的女人独自匆匆赶路。她加快了脚步,生怕自己赶不上最近的那班公交车。
"也不知道月儿晚上吃没吃饭……"夏天站在公交站牌下喃喃自语:"一会儿下车后给她买一份凉皮和肉夹馍吧。万一她回去的早,家里也没现成的啊。"
这时,远处隐隐约约有辆公交车掉头转过了十字路口,朝着公交车站这边缓缓驶来。夏天眯着眼睛看了看,正好了,是12路公交车。她把帽沿儿往上抬了些,在挎包里掏出一块钱。三两分钟后,车子进站了,车站里只有夏天一个人,车厢里的乘客也不多,还有很多空位。夏天扶着座位把手小心翼翼地走到车厢最后面,在一处靠窗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公交车开的很慢,像一匹摇摇晃晃甩着前蹄踱着步的暮年老马。从孙建国宿舍这边的公交车站到家属院约摸有十几站的路程,这样的车速估计到家都很晚了。夏天头一歪靠在了车窗上,车子摇摇晃晃的节奏就像演奏着催眠曲,她的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同志!这位同志,到终点站了!快醒醒!"一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轻轻拍着夏天的肩膀,"同志,已经到站了。"
夏天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里一阵阵地发晕:"啊?到哪里了?"她揉了揉眼睛,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窗外打探。
"呀!这站不是李家村呀?"看着窗外陌生的街道,夏天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这站是终点站,自来水厂。"工作人员说
"啊?"
夏天有些着急了:"那还有回去的车吗?"
"没了,这站是末班车了。"
"您是司机师傅吗?"
"嗯。"
"唉,我怎么回去啊……"夏天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这下可真的是糟糕了,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呢。"
"你要去李家村?"司机师傅看着夏天着急的样子,心一软,"反正车还要加油,正好顺路,我送你回去!"
"啊!真的啊!那真的是太感谢您了!"夏天满脸感激的向司机师傅道谢,"您叫什么名字?回头我必须得给您送锦旗!"
“嗨!”司机师傅听到夏天这么说,被逗乐了:“一脚油的事儿,送哪门子锦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