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映雪兴冲冲为甩掉一身包袱,要去北部草原开心的时候,河北道幽州城以北八十多里外的一个山坳里,一名蓝衣青年正坐在凳子上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笑声简直要冲破云际。
原来是刚才秦叔带来的消息,给这位声闻北地的卢氏逆子卢羽书乐够呛。
半个时辰前。
“大兄大兄,秦叔回来啦,秦叔回来啦。”
一个约莫六七岁头上扎着两个小啾啾的男孩,蹦蹦跳跳来到坐在石墩上正呼噜呼噜大口吃面的青年身边,大呼小叫的报告。
“给你说多少遍了,叫大哥,或者叫豪哥,叫什么大胸大凶的!再这样叫,小心你屁股蛋!”
青年扬手弹了幼弟卢昂一个脑瓜嘣,这臭小子教了多少遍都记不住。
俩人这边还没闹腾完,后边就响起幼妹月儿的声音:“阿兄,秦叔叔回来啦。”
年轻人回头一看,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娘牵着一名老人的手向着打闹的两人走过来,他赶忙放下碗筷,站起身插手一礼。
“秦叔辛苦了,坐,劳您来回奔波了,吃了没?祥婶子刚下的面。”年轻人热情招呼道。
老人带着小女孩走过来,放下包袱坐一边也不客气:“那感情好,老朽想这一口可是好久了,对了,加瓣蒜!”
“秦叔叔,你等着,我去给你端面!”话音刚落,只见刚挨完脑瓜崩的小男孩从石墩上跳起来就向着院里的灶房冲去。
“这臭小子,一天天调皮的很。”年轻男人一脸的宠溺。
院子里大树下面,大木头圆桌配几个凿的奇形怪状的石头墩,小家伙们开始还嚷嚷着模样太丑,现在却是他们每日最喜欢待的地方。
“怎么,又逼着小郎叫你豪哥啊,怎么非得叫这个名字,你阿爷当年查遍了诗书给你取的名字,就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羽扇纶巾、风流倜傥的小书生。”
鬓角已经有白发的老人说着说着,略有些伤感的叹口气,这孩子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秦叔,我就不是那人,前些年被阿爷阿娘逼着读书,读成了个文弱书生,后来险些连弟妹都护不住,这两年,哎,不说了,以后我就是卢豪,改名字了,谁稀罕他那卢家镇。”
说话的年轻人正是卢豪,郭逸他们找了两年多的同学兼战友,而此时他的身份正是范阳卢氏旁支那个有名的逆子卢羽书,也是幽州北最负盛名的马匪头子豪哥。
卢豪明显在此事上不欲多说,便转移话题道:“秦叔此次去洛阳长安,可有新鲜事情发生啊,小子最喜欢的“谪仙人”有没有新曲子或者话本子啊。”
“那边倒是没什么大事,你不是爱听曲子嘛,这回我打听到还真又有一首曲子火了。”
秦叔跟着卢豪说惯了,也开始用火字形容歌曲的受欢迎程度了。
“什么曲子?谁做的?是‘谪仙人’吧,这两年就数他最火。”年轻人不着痕迹引着话题往“谪仙人”身上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