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从旁人的交谈中得知,这个捡尸的哥哥叫阿雨。
在那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日子里,阿雨哥带着我,每日跟在军队的后面,干着那令人胆寒的捡尸活儿。
每一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那厚重的战争阴霾,我们便早早起身,跟随着军队那沉重且杂乱的步伐前行。战场上,血腥与硝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刺鼻难闻,仿佛要将人的心肺都给熏透。
这一个月的时间,仿佛是一场漫长又残酷的噩梦。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在战场上倒下,他们或是与敌人奋勇拼杀到最后一刻力竭而亡,或是被敌方那无情的利箭、长矛击中,惨叫着倒下。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瞬间就变得冰冷僵硬,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满是鲜血与泥泞的土地上。
而每倒下一批人,就会有新的面孔被编入部队。这些新面孔,大多还带着初上战场的懵懂与惶恐,眼神里既有对未知战斗的恐惧,又有那么一丝倔强的勇敢。他们在长官的呵斥声中,匆匆整队,然后便被推向那残酷的厮杀之中,去填补那些空缺的位置,继续这场似乎永无止境的战争。
阿雨哥一直默默地做着捡尸的工作,他的眼神里总是透着一种无奈与沧桑。他动作娴熟地在一具具尸体间穿梭,仔细检查着是否还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或是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人能被救起。我跟在他的身后,学着他的样子,心里既害怕又难过,每翻动一具尸体,都仿佛是在触碰着战争那冰冷的残酷。
然而,命运却总是如此残酷无情。那一天,和往常一样,我们在战场上忙碌着。阿雨哥正弯着腰,在一具具尸体旁仔细搜寻着,突然,从一堆看似已经毫无生机的“尸体”中,猛地蹿出一个人来。那是敌国的一位将领,他竟然佯装死去,就这么潜伏着,等待着猎物上钩。
还没等阿雨哥反应过来,那将领便手持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阿雨哥狠狠地刺了过去。阿雨哥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与痛苦,他试图躲避,可一切都来得太快了,那锋利的刀刃瞬间就刺入了他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那片土地。
“阿雨哥!”我惊恐地大喊着,想要冲过去帮忙,可我那弱小的身躯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雨哥在那将领的刀下缓缓倒下,眼神里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最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撕裂了一般,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阿雨哥,这个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给了我一丝生存希望的人,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而我,还没从失去阿雨哥的悲痛中缓过神来,就被那敌国的将领一把抓住。他在其他后勤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拽着我杀了一人抢了一匹马,我挣扎间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我看到那满是凶狠面目,再也不敢乱动,他带着我杀出重围后,回到敌营里就审问我,得知我是个没有价值的小孩后,他气得把我丢进了一群俘虏当中,就像丢弃一件毫无用处的东西一般。
我们这群俘虏,在敌国士兵的押送下,被押往矿场去挖矿。一路上,我们拖着疲惫且饥饿的身躯,在士兵的呵斥与驱赶下,艰难地前行着。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一旦稍有迟缓,身后就会传来士兵的打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