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听闻我的话,不禁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随后,她先看了看身旁的小恬,又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满是关切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呀?”
我轻轻回答道:“阿华勾。”
刘婶微微点头,接着又关切地问道:“你家在哪儿呢?要不我托人送你回家吧,这大冷天的,你一个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呀。”
我赶忙回答说:“不用了刘婶,我没有家。”说罢,我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刘婶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把小恬抱出了木桶里,又用衣服仔细地裹好后,这才抱着小恬匆匆跑出了厨房。而那个丫鬟姐姐,这会儿便把木桶里的水倒了,接着就走到灶台前,挨着我坐了下来,和我一起静静地烤火。
不多时,偶尔会有丫鬟脚步匆匆的来厨房热水。时间就这般不紧不慢地缓缓流逝着,很快,便迎来了早上那透着丝丝寒意的晨光。
厨房的伙计一来,那熟悉的嘈杂声和忙碌的脚步声便在楼道里响了起来。陪我坐了一夜的丫鬟姐姐也随之转身离去。而我,也知道,是到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
当我走出青楼,入眼便是一个白雪覆盖的世界。那雪啊,纷纷扬扬地飘落着,仿佛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可这看似美丽的景象背后,却是刺骨的寒冷。风一吹,那寒意就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毫不留情地往人身上扎。
我缩着脖子,加快脚步往前走,没多远便瞧见那家包子铺已经开张了。那腾腾的热气从铺子里冒出来,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我赶忙拿出碗走过去,向老板要了碗热茶。那热茶握在手里,滚烫滚烫的,瞬间便让我那冻僵的手指有了些许知觉。接着,我又买了八个包子,让老板把六个包子打包,便拿了两个包子,就着热茶开始吃起来。那热乎乎的包子下肚,好歹是让身体里多了几分暖意。等我吃完这两个包子,便把碗和包好的包子小心收进衣服里。
随后,我便去了杂货铺,买了瓶黑火粉,这一番折腾下来,身上就仅剩两个黑铁币了。我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望着这漫天飞雪的世界,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好后,我便跑出镇子,打算去附近的山林里捡点干柴烧,顺便找个能避避雪的地方。于是,我便顶着那凛冽的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林走去。
巧的是,在山林捡柴的我瞧见了同样在捡柴的白穆阳。他正弯着腰,仔细地在地上搜寻着那些被雪掩盖了一部分的干柴,时不时地还会用手扒拉一下。
我喊了一声白穆阳,便向他走过去。
白穆阳直起身看着我跑到他面前,看见我冷得浑身发抖,二话不说,就把身上那件蓑衣解了下来,披在了我身上,语气里满是关切地问道:“你怎么穿得这么少?”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微微颤抖着回答道:“我就这身衣服,还能怎么招呀。”
白穆阳皱了皱眉头,又接着问道:“你住哪里呀?”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答道:“等我捡些柴,就去找地方住。”
听我这么说,白穆阳二话不说,热情地叫我去他家,还不忘叮嘱我:“多捡点柴吧,要不然,过几天可就没柴烧啦。”
过了一会儿,我们俩觉得捡得差不多了,便各自把地上的柴用绳子捆成了一担。白穆阳在前面,我在后面,挑起那沉甸甸的柴担,就往他家走去。一路上,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几百米路,就到了他家。
刚一到他家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白穆阳一进屋,一群小孩就立马围了上来,嘴里喊着:“穆哥,穆哥!”我仔细数了数,好家伙,竟然有十一个小孩呢。白穆阳放下柴担后,赶忙转身走到我身边,帮我把肩上那沉重的柴担卸了下来。接着,他喊了一个叫猫儿的小女孩,对她说:“猫儿,带这位哥哥去烤火。”说完,他自己便又去解那捆绑柴的绳子,准备把柴整理好放起来。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解下蓑衣,刚脱下来,就有个小男孩眼疾手快,伸手就过来接。我这会儿冷得实在厉害,也顾不上多说什么,赶紧,跟着那猫儿的女孩快步来到屋里的火盆前烤火,那火盆里跳跃的火苗,仿佛是这寒冷冬日里最温暖的希望,让我冻僵的身体渐渐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