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李一觉醒来，发觉自己除了头还是有点晕，其他症状没有了，老李觉得这个焦虑症真的就好像鬼附身一样，说来就来，来的时候感觉快要死了，说走也就走，症状一旦消失，就和正常人一摸一样，有时候让别人感觉自己在戏弄人似的，唉，其实是病在折腾人。

老李摇了摇头，不再想自己的病，去通知大家收拾办公室，登记财产，准备走人。

通知完，老李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这几年的欠条，算一算看总共欠朋友们多少钱，准备还了，自己调走了，到时候可别追到家里要账来，那就麻烦了。

老李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4年多了陆陆续续借了别人3万元，老李心里一痛，这么多？

怎么还呢？问老婆要？开玩笑！老婆问这欠账怎么欠的？怎么回答都是错！到时候老婆肯定也是要命一条要钱没有！

其实，老李也就是一次几百的借，没想到居然高达3万元了，老李点了一根烟，苦思冥想怎么还呢？想到最后，老李实在是没辙了，都有死的心了。

正在这时候，电话响了，老李吓了一条，是乡信用社主任打过来的。

“老李，听说你要上调了，给你要贺一下呢么！”信用社主任说。

“上调？我真的是快上吊了。”老李苦笑着，突然他灵机一动，“唉，老崔啊，把你们的款给我贷上点。”

“贷个辣椒，你要调走了，不属于我的辖区的人了，贷款是违规的。”

“违规个辣椒，我的调令周五才发，周五前我还是你辖区的人，不违规”老李抽了口烟“再说了，我再调也没有调出这个县，根本不违规，你等着，我过来。”

老李赶紧拿身份证和名章去信用社贷款，一进门，老崔就说：“也就是现在贷款贷不出去，你也信誉度好，要不然，根本不要想！”

老李给老崔发了根烟说：“说实在的，以前你们银行的人可牛叉了，贷款的人不但要看你们脸色，还要拿烟酒来求你们贷款，现在真的好像比以前牛叉慢了。”

老崔点着烟，感叹的说：“以前贷款不是很严格，而且人们刚需大，所以，那时候的贷款你真的看我脸色，现在放款严格了，而且人们的投资欲望低了，我们的贷款任务比揽储的任务还难完成。”

老李笑着说：“所以说，供求关系是最大的真理，我贷款就是解救你了。”

老崔偷着说：“像你这样干部贷款，我真的是求之不得，别的款都不敢放，你这样的放心！”

“那你得给我烟酒，要不然我不贷了。”老李开玩笑说。

“滚，爱贷不贷，再怎么说，我是银行的，你是贷款的，还倒翻天罡了？”老崔嫌弃着说。

“唉，唉，唉，别别，赶紧贷。”

经过了一番比以前繁琐的手续，老李贷到了3.5万元，之所以多贷了5千元，老老是想着，上去后，手头宽裕一点，贷3万也是贷，贷3.5万元也是贷，不如多贷点。

贷完款，老李和老崔寒暄了两句就出去到处按欠条还钱。

老李首先来到南镇中学，校长是他同学，所以经常向他借钱，也没有不好意思的，也因为这个，是老李最大的债主。

他一进校长办公室，发现他也正在收拾行李，问到：“你不调么？怎么也收拾行李？”

校长笑着说：“我是看你什么时候走，趁你的车回城。”

老李问：“你不是没周六早上回家吗？这次怎么了，想老婆了？”校长是个极其负责的人，平时都是周六早上才回家的。

校长苦笑着说：“你没有仔细看文件，我这次也上调回教育局了。”

老李说：“我还真没有好好看。”说着拿出文件，仔细看了看，果然有校长的名字，“你不是去年才任职的吗？怎么就调了，是不是犯错误了？”

乡镇工作的人总是开玩笑的没有边际，校长气呼呼的说：“我犯错误？教育系统如果人人犯错误，我也是大赦的那一个。”

老李奇怪的问：“那怎么回事？调整人也没有这么快的呀？”

校长崩着个脸说：“如果学校不存在了，我不是得走？”

“什么？学校不存在了？怎么？你们南镇高中要撤？”

“是啊，撤了，全县乡镇高中都撤了，我也得撤了。

“学校撤了，那学生呢？”老李一边招呼校长坐下，一边问。

“学生基本也没有了。”校长重重的坐下说道。

“目前有多少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