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这会已经彻底打消了和林卫东比较的心思。
一个把自家的实在身价带在手上的人,是不可能看上自己那点钱的。
而自己若是用钱打动不了对方,那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呢?
于是,大名鼎鼎的刘公子,变得像是个小厮一般,越发的周到了。
“东哥这边走,小心点头,来,我给你开车门。”
看着刘健这个样子,林卫东有些恍惚。
这不是大号的小飞扬吗?
果然,人和人的不同,不过是境遇的不同罢了。
不过,殷勤的也不止刘健一个,项采洪也赶紧用脚底把烟掐了,把那双拖拉的大棉鞋提上,追了两步,也往外送。
“东哥慢走,回头咱们电话联系。”
他可不能在拍马屁这方面输给刘健啊。
直到林卫东都坐在车里了,项采洪还扒着个窗户,对着车里的林卫东摆手点头。
“东哥一路顺风,等有空了可得想着兄弟,兄弟请你喝酒。”
车都开了,他还在那招呼呢。
“记得联系兄弟。”
车里的林卫东有点受不了这等热情了。
“行行行,回去吧,你还准备给我送到地方啊?”
上辈子可没人这么对他。看来,不是我狗东太狗,是我上辈子赚的不够吃啊。
项采洪带着大迪在道上对着林卫东车走的方向招手,车在两人的欢送中,总算上路了。
车里,开车的刘健在后车镜,看到项采洪这个样子,十分不屑。
“这马屁精。”
“东哥,你可得注意,这项家的老二是出了名的赖不着,你和他交往小心点。别因为他大哥有点讲究的名声,就觉得这一家是好人。我有几个小兄弟才上初中,在他这打球,没少让他骗钱。”
刘健想着,林卫东这样的人,自己都够不着,就更不要说项采洪了,唯一有机会的也就是项家的项采江了。
那自己可不能让这项采洪专美于前,得让东哥知道下这项采洪的人品。
况且,项家和扳手哥之间那是有隔阂的。
要不怎么说这个阶段的刘健还是年轻呢,交浅言深那是大忌。
不过好在,林卫东和项采洪、刘健两人的交情都不深,对于他们背着对方埋汰另一个的事,乐观其成。
自己要在本地扎根,除了自己人以外,少不了要找一些合作的。
而这些合作的人要是关系太好,那难受的就是自己了。
于是,林卫东装出一副听进去了的样子,也不回答刘健,只是回了一句。
“哦?”
然后,闭着眼听着,任由刘健去讲。
刘健看着中央后视镜里东哥的样子,不知道喜怒,可话题既然起头了,那就也只能继续往下说。
“东哥你不知道吧,扳手哥的事,就是在项采洪游戏厅里乔的,那项采江还做了见证呢。结果呢?出了事了,项家兄弟躲得比谁都远。”
其实真实的情况就是,老艮和扳手说那二百块的事的时候,项家兄弟听见了,但也没多管。
后来,榔头帮又和项采洪有点摩擦,再加上,榔头帮里有个小案子还牵扯到了项采江,人家就更不能搭理你这事了。
容易把自己也拉进去。
项采江只是一个道上的讲究人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扳手,惹自己一身骚呢。
但这不耽误,刘健给项家兄弟扣帽子。
“东哥你说,都是朋友,你老项家还是知道事情是什么缘由的,不拉一把就算了,还装不知道。这两兄弟,做事不地道。”
偶遇了一个红灯,刘健停了下车,看了眼后面继续道。
“不是兄弟我自夸啊,扳手哥出了事,嫂子那是四处去求人,听说都求到放高利贷那精神病那去了。虽然嫂子没求到我这,可我知道信后,就开始张罗钱。”
提到放高利贷这的时候,低着头玩手机的扳手,猛地攥住了手机,看向了刘健。可又想到东哥就在车后,他愤愤了一下,再次把头低下去了,
这时候,红灯变了,刘健没注意到扳手的变化,一边开车,一边和林卫东絮叨。
“也怪兄弟我,平日也没个攒钱的习惯,这又新买了车,还是偷我爸钱买的。再和我爸要钱也不给了,一时半会也没张罗的上,我这几天还正想办法呢,就是没想到,没等我想到办法,扳手哥没事了?”
冲着车后比了个大拇指,那彩虹屁像是不要钱一般。
“那么大的事都被东哥你摆平了,还是东哥能耐大啊!”
就是一个硬夸,夸完继续埋汰老艮。
“老艮也是的,因为二百块钱,就这么对朋友,我都和他打招呼了,说等我几天,他啊~哎!”
这位似乎满是难言之隐。
林卫东也不知道,刘健怎么把这些事和自己联系到一起的。不过,他也算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扳手出事了,是老艮给他送进去的。
怎么出来的不清楚,可自己不能白得这个好啊。
听到这林卫东睁开了眼睛,看着低头的扳手,轻声的问道。
“就因为二百块钱?”
一说到这事,扳手就委屈。
这会他和林卫东也熟悉了,也总算会开口说话了。
“哥,不是二百,是五块,我就熊他外甥五块钱,那二百是他花钱找我照顾他外甥的,我可没少帮他外甥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