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老刘!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好这口!”
沈正文很是不满地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哎呀!你自己好好看看再说!”
我挣开他的手,反白了他一句。
随着我示意的方向看去。
只见这名女生的裙摆下,赫然是空的,只有一截白茬的脊骨露在外面,直淌着殷红的血。
“我去……”
沈正文低叹一声,整个人明显颤了一下,我仿佛隔着夜视仪都能看见他瞪大的眼睛。
“白鸢!我们可不能随便开枪!要不你给她一刀吧?”
想着先前白鸢把刺刀耍得行云流水的画面,我便朝身后招呼了一声。
可背后却无人回应,我疑惑地梗过脖子看了眼身后,却发现原本应该跟在我身后的白鸢已经不知所踪。
我心里顿时犯忖,心说这婆娘怎么总喜欢单独行动。
虽然有些不满,但我还是脱离队伍,轻声对沈正文招呼道:“老沈!我去看看她!”
我当然不敢脱离大部队走太远,另一方面夜视仪是依靠电池续航的,在眼下这种断电无光的环境下,没有夜视仪几乎等同于宣判死刑。
于是,我就像只鸵鸟一样,压着步子摸到了阶梯教室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附近没有感染者后,我才压着嗓门道:“白鸢?”
不知是她真的走远了,还是我的嗓门压得太小,我一连叫了几声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时,我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哀嚎!
“呃啊!”
“砰!”
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般的枪响。
随后我便听见了沈正文的怒骂。
“谁他妈让你开枪的!”
我回头一看,就见沈正文的一个手下正捂着手掌骂骂咧咧。
而刚刚那名断了腿的女性感染者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幽幽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阶梯教室内。
我顿时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沈!怎么样?”
沈正文仔细翻看了一下那名战士被咬的手掌,然后如释重负道:“幸亏带着战术手套!没什么大事儿!”
而那名战士则白着脸,显然还没从刚刚的事情里缓过来。
这种情况,也没人会责备他,人最大的恐惧来源不是对手有多么强大,而是来源于未知的事物,面对面前这些不人不鬼的活死人,恐怕世界上任何一个组织和个人都没有应对经验。
可以说,不管是谁面对这些感染者,要说一点不怕,那估计自己都不信,除非他是疯子或者燕双鹰在世!
此时,沈正文正抽着脸穿着粗气,紧张地观察着周围。
我明白他肯定是在担心刚刚的枪声会不会引来感染者。
看着沈正文如此紧张,我也有些站不住了,赶紧凑到玻璃幕上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百叶窗正对的地方刚好是省医大的体育馆,透过体育馆的玻璃幕我看到了头皮发麻一幕。
只见无数张狰狞的人脸正堆摞在体育馆的玻璃幕上,那场面就像是即将“game over”的俄罗斯方块一样!
而玻璃幕上此时已经布满了一道道皲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体育馆里会有这么多感染者,但我却明白另一件要命的事,那就是眼前的体育馆已经是决堤前夕的大坝,里面的尸山血海随时都有可能倾泻而出,冲垮我们面前的玻璃幕,然后瞬间吞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