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风司打发走了顾南城,走进隔壁的屋子里才发现不对劲。
一阵风扫了扫,她的脸上黑了黑。
这座宅子一共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刚刚的书房,一间就是现在她在的卧房,这卧房却是不装潢也极尽奢华绝美,可是只有一张床啊
风雪正四仰八叉地趴在那张唯一的雕花大床上,眼睛微微眯着,嘴上哼着些古老的歌谣那都是十几万年前风司哄他入睡时唱的,显然他现在入睡还要听这些歌谣,眼前这般景象就让风司觉得无比心酸。
哪有这样的,自己给自己唱催眠曲,小雪这一唱就是十万年啊。风司不住的跟着哼唱,她的声音清澈透亮,配上柔和的曲调给人一种非常安定的感觉。
风雪半梦半醒间听着这熟悉的音调,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风司,风司”是一句句带着哭腔的呼唤,风司的内疚之情更甚,不禁走上前去坐在床沿上,握住了他的手。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会这么轻柔的说话“没事儿,我在呢。”
风司哼了一会儿歌,风雪就沉沉的睡去了,风司轻轻的擦掉他眼角的泪滴,想要把手抽出来,却发现他攥的过分紧了。
风雪还在蛋壳里是曾随她颠沛流离了一段,虽没见什么明显的后遗症但睡觉总是不安稳,风司一时间也不敢贸然乱动防止把他吵醒。
从她回来到现在也终于抽出个机会时间好好打量打量风雪了,记得她离开时风雪不过刚刚到她的下巴,这一去十万年,陌生感肯定是有的,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和风雪相处,她从不质疑时光对于人的塑造能力。
十万年过去了,风雪不再是那个总是围着她跑来跑去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小哭包了,他强大了独立了很多时候她也看不透了,她突然有些羡慕天族那揣度人心的能力,她定定地看着风雪精致的眉眼,被时光冲刷很多年的记忆一下子蹦了出来,她轻笑着喃喃道“长得一点也不像呢,不过倒是一样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