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无根无系,与名望颇高的裴俟比起来简直毫无胜算。
要说凭一张嘴告到学校,现在单看裴俟的家境就不可能成功。
到底该怎么办啊!
苏娫杏蔫儿了。
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趴在课桌上。
“易知樾,我完了。”
易知樾本就操心她的精神状态,现在看她这么丧气,也心中担忧,“还是不适应吗?”
苏娫杏满脑子怎么惩罚坏人,于是麻木敷衍道:“适应适应,只是如果没有被人像看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看着就更适应了。”
易知樾脸色暗下。
侧后方一直在注意她的裴俟兀地笑出声。
然后高声搭话:“我看起来很像游客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像猩猩?”
满是不正经。
苏娫杏没想到被当事人听到,瞬间有种社死的感觉。
她僵硬转过头,打哈哈:“误会,我没有说你。”
心中腹诽,知道冒犯到别人还不收敛!
裴俟旁若无人,眼中兴趣肆然,“你的名字是苏娫杏,对吧。我叫裴俟,很高兴……认识你?”
像是在嘲笑她的自我介绍。
她附和着,“高兴高兴,大家都高兴。”然后默默转回头。
裴俟还没聊够,见人不想和他扯上干系,于是把话直接挑开了说:“去告状的小猫咪?”
好巧不巧,他在楼道看到了她跑去警卫室的身影。
苏娫杏当下也确实像猫咪炸毛了一样,梗着脖子,大脑空白。
易知樾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对“小猫咪”这个称呼感到刺耳。
转身,将两人撇清,“裴俟,他是易家的客人,不是你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宠物。”
裴俟本还兴致盎然,听到易知樾干预后便眼神冷下。
语带嘲讽:“我说怎么敢见义勇为,原来是借着易家的势啊。”
苏娫杏再次被他惹恼,“裴俟是吧,都叫你裴少。看来你借的势也不小,但,怎么我借势帮人就可笑,你借势欺负人就理直气壮呢?我还真是不明白。”
裴俟收起嘴角,挑了挑眉,“果真是只小猫咪,挠人的气焰都像得很。”
易知樾越发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听着两人说道他们专属的秘密,心中不舒服的紧。
声音发闷,“你们发生了什么。”
苏娫杏言简意赅直说:“我发现他霸凌同学,找老师,结果让他跑了。”
“你只是看到,又没有证据,空口白牙,我该为此认罪吗?”裴俟大言不惭地辩解。
苏娫杏青筋直跳,“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儿数吗,你别以为可以永远幸运脱身。总有一次,你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呵。”裴俟又被她逗笑,只是这次带了些阴鸷:“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说话可真是可笑,苏娫杏,你还真以为自己魅力大到可以这样和我说话吗。你不过是易家的一条狗而已。”
肮脏的话语让众人惊讶。
易知樾也动了怒,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别把你家的好习俗投射到易家,裴俟,她不是你随便可以贬低的。”
苏娫杏头一次遭到这样的攻击,语言苍白。
仅仅是一场课间,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结局发生了。
她搞砸了一切。
心累至极,她出声缓和:“好了好了,是我太不自量力挑起矛盾,与别人无关。你们就当我是小丑吧。”
转身坐下捂住耳朵。
她想逃避!
突如其来的一番自我检讨搞懵了众人,包括一些看热闹的群众。
这……新来的同学倒是很大度啊。
就这么,都揽下了?
众目睽睽之下,议论声中,裴俟突然有些挂不住脸。
怎么,搞得好像他小肚鸡肠欺负人一样。
莫名有些负罪感。
但,他本身就欺负人,这次怎么就羞耻了?
易知樾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回身了。
心中默默思考该怎么安慰苏娫杏。
但看她埋着头,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又只能自己干着急。
束手无策。
这场风雨欲来的波动在全场唯一女性的认错话语中停歇,两个男人显得极为窝囊。
“裴少,她不会被你骂自闭了吧。”
“嘶——多好的一妹子,别心碎了。”看到裴俟威胁的眼神后,话锋急转:“不过,谁让她惹了裴少,简直自讨苦吃,活该!”
“闭嘴。”
裴俟头一回吃瘪,咬紧牙根:“都坐回去上课。”
几人稀奇。
稳坐倒数大学渣催人上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