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俟看到这些哪儿还不懂,气急说:“苏娫杏,他这么大一个男人,真伤到了还能顺着你的力站起来啊?你蠢不蠢。”
苏娫杏终是忍无可忍,“裴俟,我虽然不懂篮球可我眼睛不是瞎的。第一场你防御的时候好几次故意撞易知樾你当我没看到吗!现在又说这蹩脚的借口,我相信你才是真蠢。”
比起胡搅蛮缠的裴俟,当下可怜巴巴、安静靠着她的易知樾更显无辜。
“算了,真是我自找麻烦。远动会的事你愿意报就报,我们认输。”
说完,苏娫杏扶着易知樾走出了体育馆。
年茹正在外面三步一瞅等着,看到两人一瘸一拐的出来,顿时暗叫不妙。
赶忙上去,“娫杏,这是怎么了?易知樾怎么受伤了?”
苏娫杏皱着眉,“年茹,学校医务室在哪儿啊,易知樾打球崴了脚,得赶快看看。”
年茹也不再询问远动会的事,先给人指了路。
一路上,
虽说是苏娫杏搀扶着易知樾,可她基本不怎么受力,她能感受到,易知樾大多还是自己在走。
莫名的,她话里带了些气,“你要是还自己逞强,我就不扶你了。”
易知樾低头,
看她被太阳照得明媚的脸,眸光通透,嘴无意识嘟起,明明在发火却让人无端想要戳戳她的脸,再近看些颜色。
“好,你扶我。”
他些许沉了沉身子,也更靠近炽热的中心。
但这炽热无关苏娫杏,只是他心的投射。
炽热之外,他还幽幽闻到点桂花香,易知樾顿时想起了魏亦清送给她的手串。
苏娫杏后来和他说,那种手工花香手串最多只能保存半个月,现在已经到了时间,可他依旧能闻到那股香气。
无人之下,他有些痴离。
虽说他刚刚是故意摔倒,可脚确实被扭到了。他当时只是想让苏娫杏离裴俟更远一点,他没想到还可以这样靠近她。
像是自己也沾上她的味道,这令易知樾几乎毛孔颤栗,血液越发涌上大脑。
奇异地发晕。
他喉头有些干痒,声音暗了暗:“苏娫杏,手串不是过期了吗?为什么你身上还有香味。”
苏娫杏动动鼻子闻了闻,“没有啊,或许是我被腌入味儿了吧。怎么,很刺鼻吗?”
易知樾连忙否认,“没有,很好闻。”我很喜欢。
“那,下次我学会了送你一个。”
“送我?”易知樾神情不可置信。
今天的惊喜好像太多了。
“对啊,只不过第一个可能不一定完美。如果我做好的话,给大家都送一个。”
“不完美也好,但一定要是第一个。”
苏娫杏笑了笑,“好,那我尽量做好吧。”
转角,到了医务室。
将人扶坐下后,苏娫杏叫了叫人。
一个身穿白大褂、黑棕长发的人撩起帘子走了出来。
苏娫杏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大大惊讶。
“钢琴老师,你们学音乐也会教治病救人吗?”
没错,来人正是之前在易家老宅弹琴伴奏的钢琴老师。
那人也错愕几秒,随后有些社恐地说:“兼职兼职,略懂一点。”
招聘的人明明告诉他这就是个闲职啊,怎么突然来人了。
他清了清嗓音,“我叫秦克,是刚招的医生,你们怎么了?”
苏娫杏介绍了两人,便带他去看易知樾扭伤的脚。
秦克轻按按易知樾的脚踝,“问题不大,你拿这个药油,每天按摩十分钟,一定要好好休息,别做剧烈运动,慢慢就恢复了。”
苏娫杏惊叹:“秦医生,你还真会医术啊?”
秦克笑笑,“谋生嘛,什么都学了一点。”
易知樾起身拿上药,“谢谢医生。”
眼看快下课集合了,两人道了声别离开了医务室。
秦克回到后方继续写谱子。
这个工作虽然清闲,但工资还是太少,连他钢琴保养都勉勉强强。
看来,还得再去找点私活儿。
不然,他可能连饭都吃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