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通报着我的名字,我魂不守舍的走进去,交出病历本,心不在焉的,像是丢了魂的躯壳。
“姜小姐,你真的不考虑手术治疗?”
听医生的话,我摇了摇头。
癌症治愈的成功率能有多少,何况是晚期。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要还是不要?”
这话灌进我的耳朵里,我猛然抬头,心房震颤,“孩子?我有孩子?”
我怀孕了,孕期两周,小宝宝还是个胚芽,刚在子宫里着床。
医生告诉我,想要手术的话,就必须先流产。
想要孩子的话,我那渺茫的康复希望也会破灭,只能以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为养分,供给给胎儿。
“我要这个孩子!”
我极其的坚定,请医生给我开了保胎药。
哪怕经历了这么多,我想我还是爱着贺巡的,根本无可救药!
我抚着肚子,想到身体里有个小家伙,流淌着我和贺巡共同的基因,竟燃起了一丝庆幸。
有了这个孩子,将来我哪怕死了,贺巡对我家,或许会仁慈一些些吧?
“宝宝,可惜,妈妈不能陪你长大。”
一想到这,我鼻尖突然酸涩。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太太,什么病啊,你说话呀,我这就找先生去。”
吴阿姨慌张不已,贺巡的电话却在那时候打过来。
十多天,我没见过他,他也没过问我,我接通电话后,耳边却只有贺巡冷厉的命令,“到医院来,茶茶需要800cc的血!”
成年人一次性抽血300CC是常态,而每次,贺巡似乎想将我榨干。
以前休养一段时间,还能恢复,但如今不行。
“我怀孕了。”
简要明了的拒绝,电话那头的贺巡沉默了好半晌。
我不知道贺巡在想什么,我在等,等他给我一个答复。
是要我和孩子,还是选择柳茶。
可我没等到,长久的静默后,贺巡挂断了电话。
他什么意思?
我怔怔盯着手机,转瞬开始慌了。
贺巡恨我没关系,孩子是无辜的啊!
“吴阿姨,你拿药,我先走了。”我仓皇的小跑出医院,坐上出租车,沿途给贺巡打过去电话,一次又一次。
刚开始铃声还会响,到后来,直接关了机。
他让我去柳茶所在的医院,我就不去!
我到了公司,坐在贺巡的办公室里等。
冷色系的总裁办里,我左等右等,等来的不是贺巡,而是一个大腹便便,中年秃顶的男人。
他夹着公文包,笑吟吟的打量着我,眯着的眼,犹如刀子在眼眶上拉出的一条缝。
“姜小姐,这位是秦总,贺总吩咐下来,希望你能陪秦总吃个饭。”
贺巡的助理介绍下,中年男人走到我身边,竟然一巴掌拍在我股间,“确实挺漂亮一姑娘,贺总的眼光真不错,就你了。”
他仿佛是在菜市场挑选品相良好的水果,而我就是这颗选中的幸运儿。
我愣了片刻,毫不犹豫将他推开,“你有病吧?”
中年男人饶有兴致的审视我,不怒不恼,助理略带鄙夷对我说道,“贺总说了,你可以去求他,要是骨头太硬,他可以让你一家子在监狱里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