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一把将我带到怀里,语气警惕:
“等等。”
我不明所以,却见山路旁茂密的树丛里,忽然闪过一个鬼祟的身影。
几乎在同一瞬间,子弹上膛声裹挟着风声袭来。
仁和医院,住院部。
病房外,贺巡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让你查的消息,都查到了么?”
“贺总,”他的秘书诚惶诚恐,
“我都查过了,沈若烟的家庭背景很简单,她父母都是工人,买股票发了笔横财,不过也没积累下来。
后来,她被秦素素看中,用两百万和沈父沈母交易,让她嫁进魏家,她和柳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她和魏以琛,没有感情基础?”
秘书回答:“没有,魏以琛不愿意娶她,是他的继母秦素素做主,把她娶作儿媳妇。”
“我知道了。”贺巡沉声道。
他觉得奇怪。
沈若烟的家世背景乏善可陈,嫁进魏家更是因为一场交易。
她跟他和茶茶,更是素不相识。
既然如此,她那些尖锐的敌意,到底从何而来?
“阿巡,你是不是在外面?”
听到这微弱的声音,贺巡快步走向病房。
病房里,柳茶面如白纸,越发衬得眼眶发红,惹人怜惜。
“怎么又哭了,茶茶?”贺巡抬手为她擦去眼泪,既心疼又无奈,“都是我不好,让你受那么大的委屈。”
柳茶抓住他的手,带了哭腔:
“阿巡,别说了……
我现在不求能活着,只求这段时间,你能多陪陪我。”
“别说傻话!”贺巡心疼不已,“熊猫血又怎样,茶茶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配型合适的献血者。
你再等等,好不好?”
“你别骗我了,我不知道还能等多久…”柳茶弯起唇角,露出一抹凄然的笑意,“我只想多看看你,就心满意足了。”
贺巡拥住了瘦弱的女人,语气里充满疼惜:
“我没有骗你,血液科科室里有一个孩子,和你一样,是熊猫血。”
柳茶的眸里,有一抹暗色转瞬即逝:
“可是,这孩子也是病人吧?”
贺巡点点头:“她有原发性血管炎,但是我打听过了,她的母亲也是Rh阴性血,我会联系她,让她心甘情愿为你献血。”
“阿巡,你对我真好……”
柳茶往他怀里缩了缩,一脸娇羞地要求,“你今晚,能留下来陪我嘛?”
“今晚公司有个紧急会议,怕是不行。”
柳茶眼里期待的光芒霎时间黯淡下来,她闭上双眼,泪水涌出,滴落在男人的胸膛上。
她气若游丝的模样,看得贺巡胸口发闷:
“别哭了,明天,我陪你出去散散心,想玩多久玩多久,好不好?”
“好……”柳茶咬着嘴唇回答。
待安慰好了女人,贺巡才放下心,走出病房。
在他离开的那一瞬,病床上的女人睁开双眼,小脸上的委屈化作不忿。
昨晚是探望家人,前晚是临时有事,今天又是公司加班!
为什么,他总是用各种理由拒绝与她过夜?!
她不明白,贺巡可以与姜末发生关系,可以让她拥有属于自己的血脉……
为什么她不可以!
在姜末死后,她以为自己可以趁虚而入,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她不甘到几乎咬破舌尖。
姜末……明明死了。
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