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东和陈令月都没想到,那群黑衣人,居然叫人救走了。
到底是谁要害她?
没过两天,就是覃恒母亲的生辰了。
覃夫人出身名门,和太子妃郑氏沾亲带故。她素来低调,又不是整生,故而没有大摆筵席。只是邀了十分亲近的人家,前来一聚。
虽然如此,可她是皇后和安国夫人的堂嫂子,兵部尚书的夫人,邢国公世子夫人。哪个身份摆出来,都不会让人轻视。
所以邢国公府的门房,自两日前就没停过收礼。皇后虽不能出宫赴宴,却也送了寿礼。安国夫人覃练则是早早就来了。
覃家在本朝开国立下大功,受封邢国公。上一任邢国公,是覃练的祖父。覃练父母早逝,她们姐妹二人,是由叔父养大的,和堂兄的关系亲如同胞。
覃练坐在正厅,声音轻柔动听对覃夫人道:“嫂子,今日就拜托你了。”
她虽年过四十,但体态柔美,身段匀称。即便是这样的年纪,仍是大美人一个。
覃夫人鬓角已有些许白发,但是慈眉善目,叫人心生好感。
“二妹外道了。阿治的婚事,不仅是两位妹妹的心病,也是你哥哥的心病。”
提起这个,覃练脸上有些黯然:“他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我是说不动他了。他对哥哥一向敬重,对嫂子也孝顺。若是你们来张罗,说不定,他就愿意了。”
覃夫人拍拍她的手,怜惜地说:“阿治让你操碎了心了。不用担心,郑姑娘的人品、相貌,在京城也是找不到几个了。等会,阿治见了她,说不定就动心了。”
覃练勉强笑笑:“但愿如此。”
她的儿子,她了解,最是不解风情的一个人。
像极了那人!
若是能那般顺利,那她就要烧高香了。
覃夫人知道她忧心什么,“咱们阿治,最是端方。那郑姑娘,便是往常在宴席上,两人有过碰面的机会。可是阿治怎么可能去留意姑娘家的样子呢?”
“如今,我们既然是存了结亲的心思,那他可不要正眼看人家几眼?要我说,郑姑娘的气度和模样,他看到了,一定会心动的。”
覃夫人捂嘴偷笑,覃练也稍微安心。
“说的是,我对郑姑娘,是一百个满意。”
郑姑娘出身荥阳郑氏,是太子妃的堂妹。郑氏先祖,那在前几朝就赫赫有名,他们家树大更深,名儒、名臣数不胜数。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姑娘,可不是一般人物。
不一会,方才两人谈论的主角,郑秀媛就到了。
她皮肤柔嫩白皙,个子高挑,人却丰满圆润。身上穿着织金缠枝蝶恋花的衣裳,头上簪着的头面,无一不精巧。行动间,衣裙摆动,步履轻盈得宜。整个人顾盼生辉,光彩照人。
覃练和覃夫人相视一笑,果然是一个佳人。
郑秀媛应邀前来贺寿,她心里“砰砰”直跳。
盼了这么些年,她第一次可以离他那么近,心中的喜悦,旁人又怎么能体会呢?
等寒暄过后,她便要和母亲到隔壁桌子入席。
可覃夫人却拉着她娘的手,笑着说:“表嫂,你家秀媛出落得真好,我瞧着喜欢得很。今日,不如让她坐在我身边,陪一陪我,如何?”
今日的来意,其实两家人都私下里通过气了。
郑夫人笑着推了郑秀媛一下,“那敢情好,这丫头能跟在你这个寿星旁边,沾一沾你的贵气,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郑秀媛羞得满脸通红,那脸上布满了云霞,衬得她更加动人了。
不远处的宋文茵咬着牙,死死盯着这边。
她们家也是覃家姻亲。她姐姐,嫁的是卫国公庶子,崔承英。今日,覃练带着家里的几个儿媳妇来到邢国公府赴宴,她姐姐也来了。
宋文茵厚着脸皮,缠着姐姐,也跟了来。
可是,她哪里够的上资格,让覃练看在眼里呢!
宋文玉知道小妹的心思,她之所以带她来,就是想让她死心。崔家的永宁侯,她们家怎么高攀得上?那人,就是配个公主,也是够的。
小妹年满十六,亲事不能再拖了。
她的一片痴心,是该放下了。
这时,一个男人,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一身藏青色云蝠纹锦袍,腰间坠着一枚白玉双龙佩,身形笔直颀长,脚步稳健有力,不是永宁侯又是谁呢?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