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就,就……没了!”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既然皇后有这份心意,朕就再给周家一天时间,你要记住,这件事不可对外人提起。”
“奴婢遵旨!”
王承恩浑身是汗,不知道这件事办的是对还是错。
这时候,一名小宦官迈着小碎步上前,说道:“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求见!”
朱由检点点头:“宣!”
骆养性迈步走进,躬身跪拜。
“臣骆养性,问圣躬安!”
“朕安!”
朱由检摆了摆手,然后问道:“如何了?”
骆养性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承恩,似乎有所忌惮。
王承恩会意,便说道:“奴婢告退!”
“站住!”
朱由检突然将他叫住,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
“你身为司礼监掌印,手里握着批红权,还掌握着东厂,当下山河飘摇,朝臣各怀心思,朕能指望的唯有厂卫!”
“可是,你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做事唯唯诺诺,总想着当个老好人,谁也不得罪,你觉得可能吗?”
王承恩慌忙跪倒:“奴婢万死!”
朱由检看了一眼骆养性,继续说道:“厂卫是鹰犬,更是悬在百官头上的一把刀!如果这把刀太钝,还能震慑百官吗?”
王承恩汗如雨下,这些年来,东厂确实不如以前那般令人闻风丧胆。
其实这件事的根源还在崇祯皇帝身上,当年魏忠贤掌权之时,厂卫风头无两,就算是内阁首辅见了,都要给几分面子。
可是,自打崇祯皇帝继位,立刻干掉了魏忠贤。
东林党趁势而起,重新掌握大权,直至现在,那些官员看见厂卫,甚至都懒得正眼去瞧。
骆养性说道:“启奏陛下,臣已经做好了准备!”
朱由检略带深意地看着他,问道:“做好了什么准备?”
“臣这把刀,该出鞘了!”
骆养性说这话,拿出一份名单,双手呈上。
王承恩见状,赶忙去接过来,然后转呈御前。
“这是锦衣卫所有高层吃空饷的名单,臣已经给了他们一天的时间,就在臣进宫之前,共有五人主动承认,并上缴所吃空饷,共计白银五万六千两,臣已经命人将这笔银子送去内帑。”
朱由检点点头,又问道:“剩下的如何处置?”
“陛下已经给他们机会,负隅顽抗者,可视同欺君,该杀头的杀头,该抄家的抄家!锦衣卫乃天子亲军,绝不允许对陛下不忠!”
“你准备从谁开始?”
“周家!”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换个人吧。”
骆养性微微皱眉,既然要彻底清理,当然要从最嚣张的那个开始。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不懂吗?
若不抓周鉴,其他人看在眼中,会怎么想?
朱由检见状,便解释道:“并非朕打算徇私,只是周家情况有些特殊,再给他一天时间,若明日这个时候周家还在装死,就怪不得朕了!”
骆养性回道:“臣明白了,那就从东城千户所的钱安开始,此人不但公然吃空饷,还在东城千户所买卖官职,性质极为恶劣!”
“那就开始吧!”
“臣遵旨!”
骆养性行礼后,躬身退出,然后扬长而去。
朱由检看向王承恩,问道:“你怎么还在这站着?”
王承恩顿时不知所措,只好说道:“请陛下吩咐……”
朱由检皱眉道:“东厂监察百官,其中也包括锦衣卫,今日朕欲整顿锦衣卫,难道东厂就在一旁瞧着吗?”
王承恩反应过来,赶忙道:“奴婢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