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如霞的月光把兄妹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田野间的蛙叫声连绵起伏,让人有一种心很安定的感觉?
破茅屋院外,三丫和二郎哥焦急的看着通往村里的小路,隔壁家的张二叔都回来了,怎么弟弟还没回来,二郎哥显然没了耐心想要往村里走。
“二哥哥你看,弟弟回来了。”三丫兴奋的喊住二郎哥,指着转角处小路上的人影。
二郎急忙跑过去,看到白夜宴扶着一个人,头发披散着,也看不清脸,但他看到了女子怀里熟悉的衣服,他面色一僵,眼神热死的的看着白夜宴。
“二哥先回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白夜宴看了一眼自家二堂哥,一切还是等到了家再说吧。
三人走到远门,三丫开心的奔过来,看着自家弟弟衣服有血迹,焦急的问道:“弟弟你是不是受伤了,快,快进屋,张大夫还在,让他给你看看。”
三丫性子急,拉着白夜宴就想进家,还没有发现白夜宴还扶着一人。
“三姐,这不是我的血,先回家我在给你解释。”白夜宴连忙抬手阻止三丫,扶着大丫往院内的屋里走去。
茅草屋的大炕上,芸娘斜靠在破被子上,额头还搭着一块湿毛巾,虚弱的看着门外走进来的人。
芸娘突然坐直身体,看着白夜宴扶着的女子,她颤抖着伸出双手,声音嘶哑:“大丫?”
闭着眼假寐的张大夫转过头看着门口的人,他有些意外,但想到什么又了然了。继续背对着他们闭上眼睛假寐,好似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如果不是白夜宴眼睛好看到他微动的耳朵就行了这个糟老头子
白夜宴把大丫扶到炕边,芸娘扑过来颤抖的抬起粗糙的手扒开遮住大丫脸庞的头发,看到熟悉又干瘦的脸,芸娘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大丫哇哇大哭。
“娘的大丫,你去哪了?娘对不起娘对不起你啊!”芸娘一边哭一边把大丫紧紧的搂进怀里。
大丫抗拒的扭了扭身体,一双呆滞的眼睛在看到旁边白夜宴微笑着的小脸,她停止了挣扎。
“大丫,你怎么了,怎么不认识娘了?我是你娘啊。大丫娘的大丫。”芸娘感受到大丫的抗拒,整个人哭的更伤心了,她的大丫不认识她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受到了什么刺激,她抬头看着大丫呆滞的眼神和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她想杀了白老婆子,这个老虔婆,把她女儿卖去哪受了这么大的罪。芸娘越发觉得心绞痛无比。二丫三丫四丫看清楚自家大姐的脸,三人也哇哇大哭起来。五娃六娃也跟着哭,白夜宴看着哭成一团的几个女人,他额头跳了跳,他现在是男人可不是娇滴滴的女子,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他默默的转过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眼里的泪光,对上张大夫那促狭的眼神,白夜宴一头黑线翻了个白眼,瞬间又变回那个冷血无情的白夜宴。
张大夫撇撇嘴看着自家笨拙的小徒弟,这也太不经逗了,他可可爱爱又斯斯文文的小徒弟去哪了,他的快乐没了。
【白夜宴:我们才做师徒两天,啥时候自己可可爱爱又斯斯文文了。我可谢谢你眼神太好。】
芸娘哭得眼睛通红拉着大丫不放手,仔细的看着自己快两年不见的女儿,就怕自己一眨眼她又不见了。几个小丫头也乖巧的围坐在芸娘的身边,五娃和六娃那时候年龄还小自己已经忘记了大姐姐长什么样,她们好奇的看着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