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闱定在三月初二开始,因为府中的表少爷要参加春闱的缘故,府里面最近热议的话题便是这个。
“沈家表哥去年秋天才考中秋闱,今年春闱的胜算应该不大吧?”
周书瑶这话也是为了自家的计谋铺路,却没想到众人纷纷附和。
特别是周书兰,她一向口无遮拦,张口就说道:“我觉得他考不上,人家很多人都会沉淀一下自己的学问,只有沈家表哥,做什么事儿都急慌慌的。
反正他年岁又不大,在国子监再学三年岂不是更好?”
“是啊,他就是太要强了,什么事儿都想赶紧办好,这样的性格在官场上容易吃亏。”
周书语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是侯夫人跟她分析出来的。
沈长青这个人目的性太强,许是现在还年幼,很容易让人一眼看穿,要是不改改,恐怕往后得走不少弯路。
周书蓉说道:“我觉得他今年也不过就是去试一试,要是不成往后再好好的在国子监学习呗,咱们侯府又不缺他一口吃的。”
都养了沈长青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年。
叶疏桐没说话,周书瑶便问道:“叶家表妹,你觉得沈家表哥今年能考中吗?”
叶疏桐没想到周书瑶会问自己,她笑着摇摇头:“这我哪知道,我跟沈公子都没见过几回,也不知他学问如何,可不敢妄下定论。”
“就是,你问她干嘛,她才跟着我们一起上学,学得还是女德典范,她知道什么呀。
走了走了,今天累死了,回去吃饭,还得好好睡一觉才行。”
周书兰是真的累,林嬷嬷一点情面都不讲,动作错一点儿都不行,她今天还挨了两记手板,到现在还很疼呢。
众人也都饿了,便结束话题各自回自己的院子吃饭去了。
今天一早,芳平就拿了一只鸡回来,中午就做了香喷喷的鸡汤。
两个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喝的是一点都不剩,芳平甚至还打了一个饱嗝。
“今天我去厨房拿菜的时候正好碰上刘嬷嬷,她也去拿东西。
厨房里的人都说,那是刘嬷嬷给沈家表少爷准备考场的吃食。”
“可不是吗,明天就要上场了,也不知道沈长青能不能考上。
我觉得大概率考不上。”
“姑娘为什么这样说?”
叶疏桐想了一下说道:“沈长青有些太着急了,他去年才秋闱,今年就参加春闱,总共上了半年学,学问恐怕不怎么扎实。
要是他沉下心来再学上三年,机会应该很大。”
沈长青人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今年十七岁就春闱,这年头二十岁春闱考不中的人多得是。
阅历太少,将来当官可能要吃很多苦。
不过这些都不关叶疏桐的事情,最近因为侯夫人紧抓府中内务,那些人按章办事,倒是比以前痛快很多。
要不然她们主仆中午可吃不上鸡汤。
叶疏桐原以为这中间不会出什么事儿,谁知道三月初四那天,沈长青是被抬回来的。
听说他烧的浑身滚烫,脸颊通红,已经不省人事了。
刘嬷嬷看着不断说胡话的沈长青,眼泪流个不停:“怎么会这样呢,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