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在以退为进?”司马虓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司马遹笑道:“本宫只是觉得,这天下早晚要大乱,为何不趁此机会要回东宫卫队呢,那可是一万精锐啊。”
司马虓又拼命的想了很久,最后叹息道:“殿下的谋算非常人所能及啊。殿下只要提出了这个要求,无论朝廷答不答应,也无论离不离开河内,都是赢家。”
“其实,本宫还是希望留在河内的。”司马遹笑道:“河内多好啊,离得洛阳这么近,有什么热闹都能第一时间看到,又不用太担心别人来打咱们。到了广陵,清静是清净,但也太清净了。”
“呵呵,本王也想留在河内看看热闹。再说了,这天下若没有殿下的参与,该少了多少精彩。”
听到这句话后,司马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从内心里来说,他当然想在这乱世争一争,但他之所以向司马乂那样许诺,是因为他非常清楚,这天下根本安定不下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卖个人情给司马乂呢?顺便还能立个仁德识大体的人设呢。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前来禀报道:“启禀殿下、大将军,外面有一个叫王敦的人求见。”
王敦!终于等到你!司马遹大喜,立马跳下床榻,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冲了出去!
王敦出身琅琊王氏,年轻时相貌俊秀,生性洒脱,因其是功臣之后被司马炎招为女婿,是名副其实的驸马都尉,还曾担任司马遹的太子舍人。
“殿下,臣没想到今生还能看到殿下啊。”看到司马遹后,王敦忍不住热泪盈眶。
王敦年约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相比年轻时发福了不少,却也变得更加强干,尤其是在经历了最近一年的各种风波后。
“姑父快快请起。”司马遹一把拉起准备下跪的王敦:“姑父来到河内,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有劳殿下过问,河内距离洛阳不过百里,一点苦头算不了什么。殿下来到河内已经两个多月,今日才来相见,还请殿下恕罪。”王敦再次下拜道。
“姑父言重了,姑父今日能来,就是对本宫最大的支持。”
客套之后,司马遹问到了东宫其他属官:“江洗马和潘洗马还都好吧?”所谓江洗马指的是江统,潘洗马是潘滔,都是东宫俊杰之士。
“江洗马文采卓然,仕途并未受到殿下影响,现任尚书郎;潘洗马已被东海王引为心腹,投入他的门下了。”听说潘滔已投入司马越门下,司马遹唏嘘不已,人才流失啊。
“殿下刚刚起兵时,曾让泰坚(荀藩字)联络臣,臣却未能帮到殿下,深感惭愧。”王敦又一次道歉道。
“姑父言重了,只要你们平安就好。”司马遹又顺便问道:“泰坚现在如何?”
“还好,泰坚自知时势不可为,现在专心修订音律,赵王等人顾不上他。”
“那洛阳城内局势如何呢?”听到说起赵王,司马遹顺势问道。
“嘿嘿,洛阳城内现在剑拔弩张,赵王和淮南王势如水火。臣敢断言,不出三个月,两王必有一人血溅街头!”王敦信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