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婉歌便带着涵儿碧儿去了训常院,贺连失子,纵然沈敬之前来看过一次。但之后便再无探望,自然满院凄凉。
叶婉歌缓步而入,便见贺连坐在榻上,看着门外,满是忧伤。
贺连见叶婉歌来了,眼中满是厌恶:“你来做什么?”
叶婉歌瞧着贺连,悠悠一笑:“二少爷去后,本夫人还未探望过连夫人,今日特来看看。”
贺连并不欢迎的样子叶婉歌尽数放在眼里,但叶婉歌也并不介意,将下人屏退,自顾自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二少爷去了,连夫人不想着为二少爷报仇,却在此自怨自艾,也是有趣。”
贺连却是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抬眼看向叶婉歌:“什么意思?拓儿患上天花不是意外?”
“意外?哪里有那么多的意外?二少爷在患病前,柳洛晴可是给二少爷增添了不少下人,前两日听说二少爷的一个下人也得了天花去了,都说是二少爷传染给了那名下人,但谁传染了谁,还说不准呢。”
贺连闻音,不由睁大了眼睛,身子因为恨意而微微颤抖:“你是说......”
叶婉歌点到为止,笑着打断了她:“本夫人可什么都没说,连夫人可不要乱说。本夫人告诉你这些,也只是因为当初的姐妹情谊,还有对柳洛晴的怨恨,告诉你真相,你也会敌对柳洛晴,不然本夫人可不必跑过来告诉你。”
贺连听了这话,果然陷入沉思。
若叶婉歌只说是为了贺连,那贺连自然不信。但既然叶婉歌明说了要让她敌对柳洛晴,这话反倒是有几分可信了!
叶婉歌看着贺连低下头,笑意更深,也不再说什么,便起身出去,回竹兰院了。
夜里,府内一片平静,叶婉歌与沈敬之坐于桌边用膳。
叶婉歌抬手为沈敬之夹了一片藕片:“这藕片倒是爽口,将军尝尝。”
沈敬之应过,刚拿起筷子夹起那块藕片。门外便有下人匆匆而入:“将军!不好了,大小姐刚刚用过晚膳,突然呕吐不止,刚刚甚至晕厥了过去。晴夫人心疼大小姐,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
沈敬之一听也是心中一颤,英俊的面上也带了焦急:“怎么回事!姽儿素来身子康健,怎么突然这样!”
叶婉歌也看得出沈敬之焦急,柔声道:“将军,晴夫人如今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先去贤华院看看大小姐吧。”
此事一出,沈敬之自然也没有了再吃下去甚至在竹兰院过夜的心思。嗯了一声就站起身子,率先走出去。叶婉歌抬手由着涵儿扶起,二人相视一眼也知此事到底如何,掩下眼帘走出竹兰院向贤华院走去。
到了贤华院,便见众人都在此处,互见过礼后,才看了看那榻内的沈姽。
沈敬之坐到榻上,沈姽面色发白,如今瞧着憔悴的很,任谁都生出恻隐之心,沈敬之瞧着沈姽这副模样,更是心痛:“姽儿!”
沈敬之叫了两声,沈姽也没有任何反应。郎中自一旁抬脚上前,回禀道:“沈将军,大小姐这是中了毒。瞧这样子,该是中了羊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