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能张扬,可帝昭心底乐呵了也踏实了,自从穿上这霞衣她整个人都硬气了,走路都恨不得梗着脖子。
蓬枝一进门就看到帝昭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一副傻样,把药箱子往桌上一放,终于是把对方的魂叫回来了,“我可先说好,我只会医伤,这儿我可治不了。”说着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你这几天是怎么了?什么事说出来也让我乐呵乐呵。”
帝昭一扬脸。“秘密。”
不说他也知道,肯定和战神有关,蓬枝撇撇嘴,随后仰着头想,不过最近天宫里奇怪的也不止帝昭,向来不问世事,一心扑在炼制法器上的御器仙尊,现在竟然也每日都出来走动,那双眼睛睁的老大,眼神比阳光都要亮,看着还贼兮兮的,时不时的盯着某位仙家傻笑,更有时候还会捂着嘴偷乐,就和帝昭这状态差不多,吓得那些仙家们最近都躲着他走。
蓬枝摇头,实在想不明白,还是先干正事吧,于是开始给帝昭探内息。
帝昭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见大殿门口有仙娥仙侍们来回走动,不禁好奇:“外面怎么了?他们很忙的样子。”
“今晚天帝设宴为广安神君庆功。”
帝昭甚是不解,自打知道这个广安神君后,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他不就是替天帝传个口谕旨意什么的,能有什么功劳?”
“抓住了鼎元算不算?”
这倒是让帝昭惊讶非常,“一直不都是龙陌和方天他们追查鼎元的下落吗?”她的第一反应是广安神君针对龙陌,和他抢功。
蓬枝耸肩:“人家运气好呗。”
“怎么抓住的?”
“羽族有个赤火洞,是广安神君练功的地方,鼎元去偷赤火种,被广安神君逮了个正着,一掌拍过去,鼎元整个身子都烧着了,拖上天的时候除了能喘口气,连个完整模样都没有了。”
“那鼎元交代了么?他为什么抓那么多妖兽,为什么要拿它们炼丹,又是谁指使的?”
蓬枝点头:“他说没人指使,这么做一是为了精进法力,二是他觉得自己仙龄已高,恐大限将至,想找些延长寿命的法子。”
帝昭觉得这话半真半假吧,又问:“那私放妖兽的小童呢,抓到了么?”
“没有,据鼎元说,那小童是看火的,只不过不用心被他罚了几次,就心生怨恨才会如此报复。”
“天帝信了?”
蓬枝耸耸肩,“不信也不行了,鼎元伤得极重,说完这些就魂飞魄散了。”
鼎元死的时间巧极了,而广安神君烧他也烧得恰到好处,既留口气让他交代了所做的恶事,又没办法继续去深究。难道,广安神君是在为那幕后之人杀鼎元灭口?可天下能支使他做事的,除了天帝还会有谁?再有,鼎元在天宫做这种事都没被发现有些不合理,但若是有天帝包庇那就不一样了。如此一来,怎么想都觉得天帝嫌疑最大!
“你刚才说宴席在今晚?”
蓬枝点头,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介意没请她赴宴的事,于是劝她:“其实宴席也没什么好的,尤其是天帝设宴,左不过就是一堆争着抢着敬酒说吉祥话的,闹哄哄一片,若不是师父又去闭关了,我要代表仙医府出席,否则的话我肯定不去凑热闹,你就别难过了,毕竟你这身份,去了少不得又被广安神君奚落嘲讽的。”
帝昭莫名其妙看他,“我干嘛难过,请我都不稀罕去呢。”她只是要趁着天帝和神仙们在一处的时候去干件正事。
宴席前,龙陌没回来,只是派人给她传话,让她今天呆在宸海殿别出门。
宴席开始后帝昭立刻行动,去了天后的盈华殿,将妖王的风铃给了她,当然面上只能说是自己的心意,天后接了捧着看,眼中竟露出一些小女儿家的神色,眼角和嘴角都带着笑,虽然她没亲眼见到天后和妖王相处的样子,就凭天后这幅表情,就能想到他们当年一定爱得深切且甜腻。
天后看够了,收起风铃,亲切地拉过帝昭的手,“没想到你在凡间还想着给我带好东西,我整日都呆在这盈华殿,也没什么好送你的。”
帝昭一边说不用,一边心里想着,不会下一步又要拔头发给她编东西了吧,天后这癖好太奇特了。就在帝昭睁大眼睛关注天后举动的时候,果然见天后将手放在自己头上,不过这次没剪头发,而是将头上一根发簪摘了下来,那簪子顶部嵌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暖青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