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脚板再次狠狠落下,它的主人是想用新的尘埃来稀释并带走鞋底下的肮脏。
但是蛆皮蛆是真的受不了啊,不说每一下被重拍向地面,那地面威压而来的恐惧感,单是那每一下被重拍向布满尘埃的地面,呛得慌不说,几十亿年留下的这尘埃可是要了老命了!
这些尘埃,它们可是像数以亿万计的饿狂了的凶兵,扑上来,拼命地吸榨走蛆皮蛆蛆身中遗留下的那些可怜的水份!
渴水感快速袭来,浑身三千六百万个细胞没有一个能抵得住尘埃大军的疯狂围攻吸榨,全都齐齐地张着大口喊救命,问他的灵魂要水喝,一时间它们吵得它的灵魂那是无比地烦躁难耐啊!
这种感觉不好受,不好受,太不好受了!简直无以言表!这蛆生,也太难了吧!
蛆皮蛆的心灵这会儿是饱受摧残啊!
就在蛆皮蛆正一遍遍重复那无限崩溃之时,这双大脚板的主人来到路下的一个臭水沟边,伸出那只大脚,将鞋底浸入水中,而后轻轻摆动。
蛆皮蛆突然间被浸入水中,那水液立马将它全身包围,尘埃大军一下子吸饱了水,一个个撑得肚皮滚圆,身体肥大,哪里还能再从它身上吸水了,它们笨重的身体立马从蛆皮蛆身上跌落开来。
蛆皮蛆一下子解放了!
苍天啊,大地啊,万物之道啊,我终究没有被抛弃啊!我大蛆生又回来啦!
蛆皮蛆在千千万万的水分子的包围拉扯中从大脚板上终于脱落下来。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心一下子放松了。飘浮在水体之中,动都懒得动一下。
是啊,历经磨难,九死一生,劫后余生,对自己最大的赏赐就是啥都不想,啥都不做,躺平,绝对地躺平!去他妈的什么任务,就这样躺到沧海桑田,躺到天荒地老都行。
由于过于放松,加上之前的过于身累心累,这一张一驰之下,蛆皮蛆竟迷迷糊糊地就在水中睡了过去。
蛆皮蛆那坎坷的命运将走向何方?这个容后再说。
且先说刚才跑过的那只癞皮狗。
这只癞皮狗原本是在附近的几个村子流浪,也无人管顾理会。是日午后,癞皮狗因数日来一直没找到多少可吃的东西正饱受饥饿的煎熬,蔫不叽叽地漫无目地地瞎溜达,希望能在哪儿找口吃的。
这不,拐拐达达地走到一处人家的门前,突然就眼放光了,只见那屋侧的竹杆上正挂着一只刚杀好的白条鸡呢。
癞皮狗的口水一下子便流了下来。
饿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找到可以大吃一餐的食物,这下总算有了机会。
癞皮狗可不是傻子,知道这是有主的,不用说肯定是这家人的,刚杀好估计是挂那儿沥沥水的,那不,地上还有血迹和鸡毛呢。
扫视了一下,没看到有人,这家人八成在屋内忙活啥呢。又四下瞅了瞅也是没看到人。
于是癞皮狗行动了,跑过去,在下面盯着那挂在空中的鸡,又打眼看了下屋头,没人,回过神,眼睛看向鸡,一纵身跳起,张口咬住鸡,将那鸡拉扯了下来。
没想到那竹杆一头用绳挂在墙上,一头就搭放在用三根树枝叉放在那里做成的支架上的。鸡是下来了,但那竹杆却也跟着下来了,顺带还拉翻了支架,发出了声响。
癞皮狗一看自己弄出了动静,心一下子慌了,此时口中还叨着鸡,挂鸡的小细绳还圈在竹杆上呢,它边忙后退,想要将鸡脱解,但又觉得时间比较紧,容不得它耽搁,随即叨着鸡就向路上跑去,管它三七二十一,硬拽也能给它拽掉,就让这只鸡随我自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