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是谁？”

老阿叔坐在他的摊子上，手里再也没有拿着他那把破得难看的蒲扇了。

忽如其来的冷空气，让这座南方的城市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冬天的威力。

“叔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今天的苹果就不给你尝尝了。”

我来的有些晚，市场已经有了不少的人。

于是我不得不急急忙忙打开铺子，把一些人气高的水果马上摆上台。

我拿起一个很圆很大很红的苹果，在老阿叔的面前晃了两下：“你看，今天的可甜了。”

老阿叔不紧不慢地摇头摆手：“我已经不吃这些了。”

我的动作一顿：“你是谁？”

老阿叔缩了缩自己的衣领：“孩子们，这并不好笑。”

湿冷的空气从千里之外降临，在往来的人群中反复加热，顺着本土的微风四处游荡，最后有一部分来到这个吵闹的市场，在狭窄的入口凝固，显现出了自己的形状。

“冬天真的来了啊。”

我坐在小椅子上，摩擦着双手获取热量。

“很突然对吧？”

忙活了半天的老阿叔终于有空搭话了。

“是挺突然的，广东速冻。”我笑了笑，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

“欸对了小许，你是喜欢冬天还是喜欢夏天啊？”老阿叔忽然转头问我。

“冬天吧？”

“冬天？”

“冬天的话，大家都穿得很多，厚厚的重重的。冬天也很冷，大家都不喜欢活动，想要待在温暖的地方。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老阿叔想了想，然后摇头：“不懂。”

“冬天总是会发生一些很奇妙的事情。”

“真的假的？举个例子？”

我挠了挠头，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把内心的想法转换成具体的语言。

也许，有些东西只有心才能够体会，有些话也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够听懂。

“因为冬天很冷嘛，所以会对温暖的东西格外的敏感，它能够让我感受到我确实活着。”

老阿叔想了想，说：“你说的是烤红薯吧？”

我愣了愣，然后也笑了起来：“叔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嗨，算不上什么故事。我们那个年代都是这样的，冬天大家聚在一起烤个红薯，烫嘴，但是很香。”

“是这个道理。”

“哈哈，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明白了嘛。”

“咋了叔，怎么突然有兴趣探讨这些问题了？”

菜市场的高峰期过去了，人流量一下子就少了下来。风失去了阻碍，变得更加猖狂，一不小心就会溜进身体里带走仅剩的热量。

老阿叔的皱着眉头，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我家那娃娃，最近总是念叨着一些东西。”

“噢？”

【十二月的北半球是最浪漫的，在半球的极点，北极圈，那里正处在漫长的夜晚当中。因此……星星格外的明亮，好像触手可及。】

在琴房里，小婷的手机里传来了这么一段语音。

我能够感觉到，她正在偷瞄我，观察我的反应。

“小婷。”

“诶，在呢。”

小女孩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双手握着小巧的手机，满脸的期待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