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在。”
“朕和你母后体态都还康健的时候,你母后常常在朕的耳边夸赞起你,说你跟朕年轻的时候十分相像,聪明、勤奋、坚韧!就算受了什么委屈,也不会怨天尤人,只会放在自己心里,独自面对。所以她跟朕说,她很心疼你,也让朕对你多加关心,多加照顾。”
杨广听到杨坚的这些话,心里更加忐忑了,也更加没底了,连眼神都有了些慌乱,强颜欢笑道:“父皇,您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些来了?”
杨坚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眼中尽是慈爱:“而你也确实和勇儿大不一样,虽然勇儿虚长你几岁,可你从小到大,事事都没让朕和你的母后操心过,满朝文武的哪家子嗣都不如你精明能干,就连勇儿也差之你甚远。”
说完杨坚又叹了一口气后,才继续说道:“可勇儿偏偏是嫡长子,按照古往今来的惯例,朕只能立勇儿为太子,在背后推着他往前走,从而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不会怪朕吧?”
杨坚说完没再说话,反而是低头看向了杨广,等着他的回答。
而杨广在听到杨坚的这番话后,也在这时抬头看向了杨坚,却突然被杨坚那双眼睛里含的着愧疚与疼爱,给灼烧的眼睛生疼,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哽咽着说道。
“父皇,儿臣…儿臣明白父皇的苦心,儿臣并不怪父皇。”
杨坚得到杨广的回答后,这才又继续说道:“可没想到勇儿他……唉!”
杨坚微微顿了顿,又道:“好在英儿你为太子之后,果然没负朕之期望,勤于安政,克己奉公。更是每日兢兢业业,将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朕看在眼里,喜在心中。朕深知,这大隋的江山,日后交到你手中,定能繁荣昌盛,你将来也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杨广听闻,霎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连忙低下头,极力掩饰着眼中复杂神色,“父皇谬赞,儿臣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当不得父皇如此夸赞。儿臣只愿父皇龙体早日康复,能继续引领儿臣为这大隋开创更辉煌的未来。”
杨坚轻轻摆了摆手,“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如今这重病缠身,回天乏力,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撒手于人寰。只是朕还尚有一事放心不下。”
杨广心中一紧,却仍恭敬地问道:“父皇所忧何事?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
“朕怕朕走了之后,你会压不住那开隋九老。你皇叔靠山王还好说,他乃我杨家血亲,为朕征战无数,更是从未娶亲,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朕的大隋,可谓是忠心耿耿。”
“可其他人在朝中的势力都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等朕临走前会想办法将他们都驱逐出朝堂,等你即位后,你若再启用哪一个,他们必将会对你感恩戴德,为你所用,这样朕也就放心了。”
杨坚说完就轻拍了拍杨广的肩膀,然后手臂一转,就要去端旁边暂时放下的药碗,准备喝了药就入睡。
可就在勺子快要到达嘴边的时候,杨广却突然伸手抢过了药碗。
“父皇!别喝!”
“嗯?”杨坚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杨广。
杨广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低头装作在碗里发现了一个小虫,用勺子一挑。
“这碗里什么时候进了一只飞虫?”
然后用手又一摸,接着又道:“这药也已经冷了,恐怕药效已散,父皇您稍等,我让他们立刻再重新煎一碗过来。”
……
“太子妃,不知殿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东宫内姜松看着坐在他面前吞吐香舌,极尽妩媚、搔首弄姿的太子妃,坐立难安的开口问道。
“姜校尉慌什么,奴家说了,太子殿下他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姜校尉又何必如此拘谨呢?来,再喝了这一杯,奴家就告诉你太子殿下去哪了,怎么样?”
萧美娘说着说着,就又朝着姜松的脸上吐了口香气,然后又娇笑着把手中的手帕往姜松的脸上轻甩了过去。
姜松眉头紧皱,侧身避开萧美娘的手帕,他心中焦急万分,哪有心思与这太子妃在这儿玩这偷情的把戏。
“太子妃,姜某真的找太子殿下有急事相问,还望太子妃莫要再戏耍于我。”
萧美娘见姜松不为所动,故作娇嗔的噗呲一笑,“姜校尉这般不解风情,可真让奴家伤心啊~不就是玉郡主的事吗?看把姜校尉给急的。”
“什么?”姜松听到萧美娘的话后,直接就是一愣,然后眉毛一竖,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上前一把握住萧美娘的下巴,将她抵在地上,微微使劲,“玉儿果然来过这里!”
“说,玉儿到底在哪?到底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