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玄峰。
某座洞府之中。
两岁大的安羽盛坐在一张玉椅上,慢慢吸收着天地灵气,稚嫩的脸上毫无天真烂漫,只有老谋深算的精明。
“方才坐在那亭子里的青年,便是那姓李的丹师?”
安羽盛看着跪在面前的常露,语气淡漠,丝毫没把对方当成自己的生母,反而更像是奴婢。
“回大人,此人正是李归元!”
常露点了点头,眼中恨意浓烈,答道。
“若非是他,安家至少得死上好些嫡系,可惜了。”
安羽盛轻轻摇头,倒也觉得有趣,笑道:
“小小的炼气丹师,竟有如此本事,难怪能从你手里夺走一道上品炼气功法,你倒也输得不冤。”
常露将头重重磕在地上,恨声道:
“如今此人攀上春语宗张深的高枝,奴婢的阻道之仇已无望亲手报复,望大人能了却奴婢的心头之恨!”
“小事尔,待本座修为恢复,也就一道念头,吹口气的事罢了。”
安羽盛摆摆手,对李归元完全不在意,圆溜溜的大眼睛精光闪烁,沉思道:
“春语宗的张深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本座要降生的时候过来安家,至今都没有离去的迹象……难不成我托胎转世一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闻言,常露猛地抬头,美眸中满是震颤和惊恐。
倘若真是这样,那么将此事告诉安家的人,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不,不可能……蓬幽大人绝不会出卖大人!”
常露小声辩解了一句,但底气却也相当不足。
“呵呵,世间诸事,哪有什么绝对。”
安羽盛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轻轻的靠着椅背,思绪相当活跃,接着道:
“他蓬幽想在云月湖畔扎根立起道统,至少得让湖上的煌炎门点头才行,否则他还要带着他那些个徒子徒孙四处流浪,朝不保夕!”
“我进安家杀筑基、夺功法,他蓬幽趁此机会向安家透露消息,卖个人情,日后也好成为安家的邻居啊……”
“那家伙整天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没曾想竟是个能忍的野心家,是我看走了眼!”
说到后面,安羽盛眼神幽幽,杀气毕露。
他能在南海那个犄角旮旯成就上品仙基,靠的就是这份多疑性子!
如今事事都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也隐约感受到了些许不对劲,得早做打算才行。
常露越听越惶恐,越听越觉得自己没有活路可走,只能颤颤巍巍的跪伏在地,求得眼前这位大人怜悯,日后救一救她。
‘安家至今没有动手,怕也是要我的上品火雷仙基,好助安世云也求一道上品仙基,至于春语宗和煌炎门……’
安羽盛心中咬牙切齿。
‘那孽畜,把金丹洞府的消息给透露了出去!’
‘好在画卷一事无人知晓,这也是我最大的秘密……回头还是得将一滴精血藏于一人体内才行,即便哪天身死道消,也能靠这一滴精血重生!’
‘待我修为圆满,不炼神通先成个假丹,开启洞府,获得秘藏,未来亦有证得金丹的机会!’
……
随着天黑,李归元本想回洞府闭关修炼,但张深死活不肯让他走,非得拉着他继续下棋。
如今他也没法一甩袖子拒绝,面对筑基大修士,唯有顺从。
下了好几天,张深还是一局棋未赢,最终安世炀上门拜访,李归元这才得以逃脱。
‘这老小子,当真是下棋下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