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喻的混乱虚空之中,一切的光芒与色彩都被混沌的疯狂所吞噬殆尽,而隐藏在其中最深处的,是无数比黑暗更加深邃的扭曲之物。
它们缓慢的蠕动着如同星系般庞大并闪烁着令人疯狂的无色色彩的身躯,它们喃喃细语着屠夫一样扭曲并屠杀着那些正在恢复的各种法则与常数的歌谣,它们挥舞缠绕着如同创生之柱般的肢体搅动着混沌无序的虚空。
而就在这样的癫狂疯嚣的宇宙中,却屹立着一座万米高的诡异宫殿,令人作呕的色彩在它的表面缓缓的变换并游曳着。尖锐的高塔上布满扭曲蠕动的肢体,塔尖狰狞锋锐但却是370的锐角,变换着色彩的长方形砖瓦每一面都是圆滑的球面,如同活物般跳动尖啸的粉色门扉上布满了脑沟般的纹理。
一个消瘦的人类身影突然出现宫殿的门前,然后一只纤细的手臂从噩梦般的长袍中伸出并按在了如同山岳般恢宏的门上,随着一阵痛苦却又欢愉的嚎叫声被大门所唱响,噩梦的源头被推开了。
无声的喧嚣在黑狞的大殿中回荡,身穿着长袍的人类身影跪倒在大殿的门口。
“吾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我们随时可以开始计划……”
仿佛浓墨在水中晕开的迷雾笼罩着他兜帽下面庞,但他的声音却毫无疑问是个男性,只不过沙哑干涩的就像是两块生满铁锈的钢铁在缓慢并用力的摩擦一样。
滂沱的意识似乎凝聚成了某种声音或是图像,化为一道流光从大殿中扭曲着钻入他的身体,同时也击碎了他兜帽下那层扩散蠕动的浓雾,而露出的那张脸赫然就是曾在寂静岭中出现的白义。
他痛苦的摔倒在地并剧烈的抽搐起来,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时间似乎是在倒退、停滞、快进之间不断徘徊。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仿佛是喉咙被撕扯开的痛苦嚎叫才停止了下来,他颤抖着身体缓缓从地面爬起,在随手抓过一团混沌的迷雾再次遮住癫狂的狞笑后才转身离去。
好戏,开场了
藏镜
而与此同时,藏镜为了能让自己那堪称疯狂的计划得以完美的执行,所以又编造了一个看似可行性非常高但实际却只是针对初堕者的圈套与谎言,在将其告知了约翰康斯坦丁后又“自愿资助”了她一笔不小的路费。
公寓楼下的小公园,高大的梧桐树撒下一片阴凉的树荫,点点阳光穿过翠绿的枝叶落在地面点缀出几点光怪陆离的光斑,尘埃在穿过树冠的金色光束中翩翩起舞。
随着几微风拂过梧桐树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无数或是慵懒微眯、或是好奇眺望的各色竖瞳在枝叶间若隐若现,紧接着又传出几声猫咪柔软娇嫩的喵喵声。
吱嘎做响的蔚蓝色秋千上,藏镜正愁眉苦脸的摆弄着手机,看着自己的网站,试图从各种各样的留言中寻找到八成不出意外,永远也不可能出现的委托任务……
“生活本就已经很艰难了,为什么还要用魔法来伤害我呢?你不是说过使用魔法都是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如果可以的话永远都不会使用它的吗?”
“约翰康斯坦丁,你这个忘恩负义,专门骗我钱财的小贱人……”
长长的叹了口气,一种名为贫穷的阴云笼罩在他的头顶下起了倾盆大雨,作为一个辍学在家而且要背负起两个妹妹日常开销并且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穷酸14岁少年。
他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因为他现在已经一贫如洗了。
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个正式的委托,他撩起耳边飞舞的银发仰望着碧蓝的天穹,任由刺目的光芒在酒红色与紫水晶般剔透空洞的双眸中流转、闪耀……
“一只婉萌一个月的零花钱是三万日元,一只穹的零花钱等于半只婉萌,家里一个月的所有正常开销加起来约等于两只半婉萌。”
清脆干净的嗓音渐渐变得颤抖与呆滞了起来,俊美妖艳的小脸也越发的惨白。
“没有委托,没有存款,所以,只能女装……援交了吗?”
瞬间,一副极为可怕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
在漆黑无月的夜晚,偏僻的十字路口空无一人,自己正穿着羞耻的小裙子在寒冷呼啸的晚风中如同被褪了毛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然后在一群酒醉的变态的撕扯中被拽到了酒店。暧昧的灯光下,是一圈令人作呕的粘稠视线,他们喘着粗气,贪婪的凝视着那粉色柔软的圆床上颤抖不止的身体。
狞笑声中,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就在他的意识渐渐滑向某个深渊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手机清脆的铃声突然打碎了这黑暗的幻想。
猛然间回过神的藏镜大口的喘息着,心头缠绕着的恐惧与绝望感如同潮水般退去,看着眼前稍显有些破败的小公园,他突然有种新生般的喜悦与幸福,擦了擦额头晶莹的汗滴,他暗暗松了口气。
“好……好阔怕……”
甚至就连……就连屁股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
痛苦的摇了摇头,他满怀期待的打开了手机,而令他欣喜若狂的是,网页的委托任务一栏中居然真的出现了一份正式的委托。
冷静,冷静,搞定了歌舞伎町一番街爽死,搞不定就歌舞伎町一番街被人爽死,是驱魔还是去女装援交就看这一哆嗦了。
自我幽默了一番,藏镜哆哆嗦嗦的点开了委托任务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