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恍惚间,一阵急促马蹄声打破死寂,一大队马匹仿若汹涌沙浪,从沙漠深处疾驰而来,马蹄翻飞,扬起滚滚沙尘,仿若一条黄龙蜿蜒逼近。郑将军久经沙场,经验老到,见状忙俯身贴地,侧耳倾听,须臾,脸色骤变,猛地起身,大吼:“有敌情,戒备!”
仅存的十多名将士闻言,如梦初醒,忙握紧武器,强撑疲惫身躯,严阵以待。目光尽头,一众匪徒仿若恶煞降临,在数百米开外勒马停下,天地间瞬间弥漫肃杀之气,仿若空气都被冻结。其中一匪坐骑尤为神骏,昂首嘶鸣,声震四野,郑将军目光一凛,脱口惊呼:“汗血宝马!”心中暗忖来者不善,忆起往昔汉武帝为求大宛汗血宝马,遣张骞携黄金打造的金马出使,却遭婉拒之事,如今眼前竟现一匹,可见这匪首身份不凡。
再瞧那匪首,身形魁梧,宛如一座巍峨小山,身穿胡服,肩宽背厚,恰似蛮熊现世。肩上落着一头苍鹰,锐利鹰眼仿若寒星,与主人如出一辙,透着凶残冷光。其面容狰狞,秃顶之上几撮头发杂乱,唇上、下巴短须仿若钢针,根根直立,背后一柄鬼头刀,寒光闪烁,仿若择人而噬的猛兽,散发着血腥戾气。
“先前你们人多势众,又运着满车珠宝,咱兄弟可不敢打主意,如今倒好,一场沙尘风暴,让你们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可真是天助我也。”匪首喃喃自语,嘴角泛起一抹狰狞冷笑,骑着汗血马缓缓向前几步,扯着嗓子高喊,“嘿~汉邦子,你们踏入咱西域地盘,识相的,快将珠宝乖乖献出来,老爷我心情一好,或许还能饶你们性命,放你们滚回中原。”
回应他的,只有郑将军的沉默,仿若一座沉默火山,下一秒便将喷发。只见郑将军缓缓抽出腰间宝剑,剑身寒光闪烁,恰似暗夜流星,剑锋直指匪众,仿若一道无声战书,宣告着绝不屈服的决心。
匪徒中六人见状,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怒,催马挺枪,如六道黑色闪电,直扑而来。这沙漠马贼,皆是亡命之徒,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手上功夫了得,枪法凌厉,招招致命。
郑将军却毫无惧色,仿若战神附体,健步如飞,身形鬼魅。首当其冲一人,长矛如毒蛇出洞,直刺其胸口,郑将军侧身一闪,恰似飞燕掠水,轻松躲过,顺势反手一剑,从背后贯穿那人,血花四溅,贼人惨叫着跌落马下。未等喘息,又一人长矛刺来,郑将军眼疾手快,伸手猛地抓住矛杆,大喝一声,仿若雷霆震怒,连人带矛扯落马下,手中宝剑顺势一抹,精准封喉,鲜血汩汩涌出,染红沙地。
他仿若杀红了眼,手中剑舞得虎虎生风,沙漠中剑气纵横,飞沙走石,仿若蛟龙出海,搅得周围沙尘弥漫,那几名贼人尚未近身,便被扑面而来的劲风与剑气逼得呼吸困难,心生怯意。仅仅三个回合,便又有三人惨叫着落马身亡,郑将军剑下毫不留情,或斩脖颈,或断手臂,哀嚎声此起彼伏,剑速快到仿若残影,令人目不暇接,又两人倒下,只剩一人,吓得脸色惨白,拨转马头,妄图逃窜。
“想跑?没那么容易!”郑将军弯腰捡起地上长矛,手臂肌肉紧绷,仿若拉满的弓弦,奋力一掷,长矛如离弦之箭,呼啸而出,瞬间贯穿那人后背,将其钉在地上,跌落马下,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郑将军环顾四周,见一断臂匪头还在苟延残喘,大步上前,宝剑架在其脖子上,在那人惊恐求饶目光下,手起剑落,鲜血喷射而出,溅他一脸,此刻的郑将军,仿若从地狱浴血归来的杀神,周身散发着浓烈血腥味与肃杀之气。
“老天都收不走老子性命,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敢大言不惭,妄图要我们死?”郑将军怒目圆睁,仿若怒狮咆哮,将那贼人脑袋砍下,提在手中,手臂高高扬起,用力将脑袋扔向双方队伍中央,头颅滚落,沙尘扬起,仿若一颗重磅炸弹,狠狠羞辱了敌人,也似一针强心剂,大大鼓舞了己方士气,幸存将士见状,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匪首见状,仿若被当众扇了一巴掌,怒发冲冠,肩上苍鹰感受到主人怒火,振翅高飞,在空中盘旋示威。匪首双手紧握鬼头刀,刀柄因用力而咔咔作响,随后猛地一挥刀,大吼:“弟兄们,给我杀光这些汉人,一个不留!”言罢,率先催马杀出,身后众匪仿若饿狼扑食,汹涌而上。
“弟兄们,我们一路历经生死,九死一生,即便此刻身陷险境,也要让敌人知晓,我们汉家儿郎绝非软柿子,任人拿捏!”郑将军振臂高呼,声若洪钟,“敢有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双方瞬间短兵相接,喊杀声、武器碰撞声交织,仿若奏响一曲血腥战歌。奈何汉军人少力疲,先前又遭沙尘暴重创,体力几近透支,面对凶悍马匪,虽拼死抵抗,却渐落下风,将士们一个接一个悲壮倒下,鲜血染红沙地,仿若一朵朵惨烈红梅,绽放在这荒芜沙漠。郑将军孤身奋战,深陷重围,却毫无惧色,手中宝剑上下翻飞,砍伤数人,可马匪源源不断,仿若潮水般涌来。
“你已无路可走,乖乖束手就擒吧!”匪首满脸狰狞,提着滴血鬼头刀,步步逼近,仿若死神降临,“你这汉人,竟杀了我数十兄弟,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是吗?哼,那我便在这绝境之中,杀出一条血路!”郑将军抹了一把脸上血水,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仿若血中修罗,目光坚定如铁,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狂妄至极!你以为你能敌得过我们这群亡命之徒?做梦!”匪首嗤笑一声,加快脚步。
郑将军仿若未闻,再次挺剑而上,宝剑仿若蛟龙出海,一连砍伤八个匪寇,可终因寡不敌众,体力不支,一个疏忽,被一支暗箭射中后背。那箭簇寒光闪烁,剧毒沿着伤口瞬间蔓延,仿若千万只蚂蚁啃噬骨髓,毒性之猛,当场便让郑将军身形一晃,巨大身躯如崩塌的山峰,重重跌倒在地。
“记住了,我叫沙漠神鹰,到了阴曹地府,可别忘了报我的名!”匪首站在郑将军身旁,俯视着这位英勇敌手,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却转瞬即逝,被残忍冷笑取代。
郑将军双眼圆睁,死不瞑目,仿若仍在怒视敌人,那不甘与愤恨,仿若实质化的火焰,在眼眸中燃烧,即便身死,英魂亦似在沙漠上空盘旋,守护着大汉尊严。
一众马匪见汉军再无抵抗之力,一拥而上,仿若恶狼分食猎物,将汉朝的丝绸、珠宝搜刮一空,驮在马背上,满载而归,马蹄声渐远,沙漠重归死寂,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唯有那遍地尸体与血迹,诉说着刚刚的惨烈厮杀。
不知过了多久,沙漠深处,一行神秘人仿若幽灵般悄然现身。他们身着黑衣,头戴斗笠,面庞隐匿在阴影之下,看不清容貌。其中一人身形修长,缓缓走到郑将军惨不忍睹的尸体旁,望着中毒惨死、面目全非的将军,语气中略带惋惜:“可惜了郑将军,这般英勇之人,竟落得如此下场!”
另一人,双手快速变换法印,念念有词,郑将军身下沙地仿若被唤醒的漩涡,缓缓旋转,形成一个流沙陷阱,须臾,郑将军尸体便缓缓陷入,不多时,便彻底与沙漠融为一体,仿若被沙漠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女巫,干得漂亮,谁能想到这场夺命沙尘风暴,竟是你施术所致。”神秘人夸赞道。
女巫沙哑着嗓子回道:“只要大汉出兵,直指楼兰,我们的计划便能顺利推进。西域三十六国,若是能统一起来,那便足以和汉朝对抗。”女巫目光闪烁着幽冷的光,声调虽因长时间在风沙中穿梭而略显粗粝、喑哑,却难掩其中亢奋与野心。
“沙漠神鹰如何处置?”神秘人问道,黑袍在微风中轻轻拂动,似藏着无尽诡谲。
女巫咧了咧嘴,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阴森笑意:“如能为我所用更好,沙漠里逃亡的死刑犯众多,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而这些丝绸、珠宝便是送给他们发展势力的礼物,用财富与承诺编织牢笼,不愁他们不乖乖入局,届时,这大漠深处便会兴起一支令汉人头疼的劲旅,成为我们手中利刃,斩断大汉伸向西域的触角。”
言罢,那一行人仿若鬼魅,身形飘动,双手迅速结印,念念有词,脚下沙地仿若被神秘魔力唤醒,泛起诡异光晕,漩涡急遽扩大,眨眼间,他们的身影便被流沙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在这荒芜沙漠出现过,徒留一片死寂,唯有风在呜咽,沙在低吟,似在诉说着这场惨烈悲剧与背后隐藏的惊天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