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帮闲心知衙内要做好事,俱提了酒壶酒坛出门而去。
众人出来一关上门,阁子里便传来衙内调笑和二女惊呼。
众帮闲在门外都羡称衙内好艳福,又吃了两个时辰的酒,高衙内才心满意足地开门出来。
他十几岁便流连于风月场中,赏花无数,似今日一般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高衙内一头大汗,整理衣衫走出门来,拍着富安的肩膀满意的说道:“你献的胡僧药,端的是好东西,明日再去多讨些来。”
富安得意道:“衙内高兴就好,这事包在小人身上。”
高衙内并一众帮闲正要离开,却见一商贾打扮的青年吵闹着走上二楼,吴妈妈跟在其身后好生相劝。
此人正是昨日早早预定二姐妹的阳谷县富商,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
西门庆与高衙内擦肩而过,径直走到高衙内坐过的阁子,不顾吴妈妈阻拦,一脚踹开屋门。
却见屋内陈娇儿、陈媚儿姐妹俩玉体横陈,瘫倒在地,纱衣亵裤凌乱的扔了一地。
西门庆也是个中老手,一看便知是发生了什么,他转身走出阁子,重重的关上房门,对吴妈妈怒斥:
“诺大的樊楼,怎的一丝信誉也没有,昨日交了定钱,还给了你好处,如何又让她二人接客。”
“官人息怒,官人息怒。”吴妈妈自知理亏,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得了高衙内大笔好处,本打算将他给的定钱和赏钱,一并退还给他便是,大不了再多给他几百贯。
却不料这厮不依不饶,闹将上来。
他一个乡巴佬还好说,打发了便是,得亏没有冲撞了高衙内,不然自己落得里外不是人。
“没眼睛的贼婆子,你可知我今日要请的是谁?”西门庆难压胸中怒火,继续说道:
“今日我要请的乃是当年的金科状元,如今的巡盐御史,蔡太师的义子,蔡蕴蔡大人。”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让姐妹俩先伺候了什么腌臜货,待蔡大人来时看你如何解释。”
吴妈妈闻言,顿时心里凉了半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高太尉的衙内自己得罪不起,那蔡太师的义子又岂是自己惹得起的。
此时悔之晚矣,她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收钱时心里痛快,谁知道这钱这么烫手。
西门庆的骂声很大,传到了正下楼的高衙内耳中,不由大怒,回身上楼与他计较。
“哪里来的土包子,敢在这里呱噪,你骂谁来。”高衙内带着几个帮闲气势汹汹的朝青年走来。
西门庆正要还口,却被吴妈妈拦下,吴妈妈低声闻耳语道:“官人慎言,这是高太尉的衙内。”
说罢又冲着高衙内一行人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他说的是奴家,说奴家是腌臜货。”
西门庆闻听是恶名传边京城的高衙内,气势顿时萎了几分。
心中暗道,我西门庆在阳谷县也称得上一号人物,可如今到了京城,到处都是爷,自己却成了孙子。
也罢,好汉不吃眼前亏,在他地盘且忍让于他。
西门庆此次来京贩药,本来想找发迹的旧交,如今的巡盐御史蔡蕴,讨个盐引。
来京后听闻樊楼有一对姐妹花妙不可言,最是抢手,故此约巡盐御史蔡蕴一同来赏花。